等盛筱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三点。
沈溪珩把餐盘端到了床边,一口口给她喂的粥。
她侧卧在软褥上,光线终于被允许从窗外透进来,落在她白瓷般的肌肤上,像优雅的古典美人。
沈溪珩轻哄着她,眼里都是怜爱心疼,跟他行动起来的力道截然不同,盛筱自觉被他骗了,扭头不喝他的粥。
“乖,不然一会没力气了。”
盛筱吸了吸气,秀气的鼻尖微微嗡张,呜咽道:“不要了,不要了,沈溪珩你是个大混蛋!”
“大混蛋熬的粥,要不要喝?”
沈大少爷半蹲在床边看她,得了便宜卖乖,“不喝粥,吃饼?我给你做红豆饼,法棍太硬,三明治要么,至少把牛奶喝了。”
“不要。”
盛筱把头埋进被子里,“我要回家。”
沈溪珩出去了,餐盘还放在床头柜上,盛筱听见关门的动静,脑袋从被子边伸了出来,抬手去拿餐盘上的红豆糕,然后很快就缩进被子里吃了起来。
咳了两声,手臂发酸地够牛奶,这么囫囵地吞两口,力气又没了。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开门的动静。
男人视线扫过餐盘上被动过的事物,唇边浮起笑意,“未婚妻躺在床上无聊吗,要不要……”
盛筱握着拳头从被子里伸了出来,锤了下床头。
然而下一秒,床褥的另一边陷下力道,她推了推,男人笑了笑:“还有力气啊。”
盛筱那点力气连床都下不了。
沈溪珩轻掖下被子,露出一张被憋得红彤彤的小脸蛋,他珍宝似地把她抱在怀里,吻了吻她的额头,“筱筱,我爱你。”
盛筱把头枕在他手臂上,终于体会到什么叫肉麻。
“不说?”
男人把她的下巴挑了上来,指腹轻滑了下她的软唇。
盛筱看到他眼神猝然黯下,生怕他又要来了,颤声道:“嗯。”
男人眉梢轻提:“嗯?”
盛筱脖颈往后仰了仰,眸色迷离:“阿……阿珩……”
沈溪珩笑了声,温柔与野蛮裹挟冲撞,他低声问她:“未婚妻,想回哪个家?”
盛筱在沈溪珩家里住的这几天,几乎没下过床。
两个年轻人打破了那一层隔阂,加上一方的主导,另一方的欲拒便成了他们的情调,总是有用不完的力气,久别重逢,积攒许久的情感顷刻间泄洪,渐渐地,盛筱被他带着学会沉迷进这场享受,这是丰沛情爱下才可以做到的随心所欲,美妙体验。
短暂的间隙里,她看着窗外的月亮问他会做什么饭,沈溪珩就报了菜名,盛筱怔愣,一脸的不信。
沈溪珩笑说在国外,要么饿死,要么吃垃圾,还有第三种活命的方法,就是自己做饭。
他是个挑剔的性格,再饿,吃到不好吃的东西都宁愿饿着,他也没有多少钱可以出入高档餐厅,不过现在网络发达,跟着学做几样菜,融会贯通后就会了。
盛筱听着听着,眼眶忽然有些湿,抬头亲了下他的脸颊,手肘撑在床上说:“你比我厉害。”
沈溪珩视线往下落,她不知道自己此刻的线条有多勾人,大掌揉了揉她的脖颈,把她压到怀里趴着,暧昧地说了句:“未婚妻叫得也很厉害。”
盛筱捶了下他的胸膛,“嘶”地一声手腕生疼,被他握着揉了揉:“筱筱,送你个礼物。”
她蓦地一愣,礼物?
男人躺在床上,视线朝床头柜看了眼,盛筱狐疑道:“什么东西?”
“自己去拿不就知道了。”
床头柜在沈溪珩那边,她趴着身子越过他去够时,男人眼皮半阖,扶着她的腰,盛筱知道他诡计多端,脚丫子踢了他一下,他一把将她搂在怀里,说:“看完礼物,你能再奖我一个礼物吗?”
盛筱斜乜了他一眼,落在沈溪珩眼里却如春波横荡,漾进他心头。
礼物是一个蓝丝绒小礼盒,巴掌大,盛筱心头蓦地一动,转眸看向他:“戒指?”
男人亲了下她的唇畔,“试试。”
盛筱努了努唇,盯着他看:“沈先生的求婚创意真简单。”
沈溪珩笑了声,靠坐到床头,顺势把她抱在怀里,看着她蝶翼般的睫毛微微颤动,月色下泪光莹然,指腹温柔抚上她的下颚,说:“嫁给我,盛筱。”
沈溪珩经常在她面前表现自恋,毫不害臊地自夸,现下看来多是他勾引人的戏码,但他的把戏只对她一个人。
说话不好听,但从来只对外人,把她当作自己的姑娘,自夸的时候连带着也要很自豪地说他的未婚妻是画中仙。
很多时候盛筱都会被他某些话语弄得想笑,却从来没意识到他是个善于借此掩藏霸道品行的男人。
譬如此刻,他就说:“戒指不戴也行,未婚妻把那件套装穿上,肯定很完美。”
盛筱脸颊红彤彤的,那件套装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买的,白色的毛茸茸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