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子秘不声张,荀太后到底还是知道了。委实蹊跷。然而,母子俩想破头,也找不出阿茝杀夫的道理来。
回溯既往雷击事件,道子觉得是巧合,“乳母遭殛时,她才不到两岁。话都不会说的婴儿,怎会算计人?”
荀太后却指出,“她推匡子入井时,亦不过四岁。”
道子当然有思考过这件事,且有推论,“也许是匡子自己失足。当时甄良娣与燕主孃孃水火不容,争斗正剧,甄氏一方故意栽派也未可知。”
荀太后亦有猜测,“井在燕主院中庭。她或许目睹了事情经过,所以后来离婚时,对阿茝无丝毫眷恋,还说了那句话。”
此是汝家坏种。
道子咀嚼着这句话,什么样的母亲会那样说女儿,什么的女儿会被母亲那样说?
“总之,”荀太后殷嘱儿子,“你要加她的小心。”
道子答应着,以宽母怀,实则并不以为然。忆起昨夜相拥而眠,阿茝睡熟了,犹时时捏捏他的胸大肌,甜甜地嘟囔“兄兄”。若是不爱,怎会如此?
她就像高等猎犬,或许冷血,却不会噬主。
荀太后却又提起诸王子之国一事来,责他心胸狭窄,“你阿耶才过世,你就这样,显得我们母子不能容人。”
道子辩解:“両子也之国了呀,他可是我的胞弟。还有羲子,你想留他,也留得住呢,巴不得跑回闽东搞事情。”
荀太后却正色道:“当年你耶耶容得下你二叔,你就容不下他?魏文那一套,你少学!”
事后回思,成王其实不可能传位给羲子,继续助长谢氏在会稽的乡土势力。但对于出局的羲子,他也不忍薄待。别的王子只有一郡之地,惟羲子是闽地四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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