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狠狠朝少年脸颊劈下:“你滥杀无辜,就是个白眼狼!我林锦璨日后必定会日日诅咒你,诅咒你不得好死下十八层地狱,病痛缠身,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esp;&esp;这般狠毒的诅咒,让在场的人一怔。
&esp;&esp;他们知道,这姑娘定是活不了了。
&esp;&esp;谢鹤徵停在半空中的手顿了下,灼烧和刺痛感蔓延至整张脸。他把嘴角的血舔舐干净,忽然病态地笑了起来:“是么,那多谢你恨我。”
&esp;&esp;然而,少女却不再理会他,用看乞丐的眼神瞧了他一眼,便转身离去。
&esp;&esp;即使是在南方,春日里也是春寒料峭的,小姑娘只着一件素衣,扶着竹子一瘸一拐地走着,那离去的背影决绝而孤单。
&esp;&esp;谢鹤徵心里一拧:“你要去哪儿?”
&esp;&esp;“放开,我要回家去。”
&esp;&esp;“不行!回来。”
&esp;&esp;“…畜牲。”
&esp;&esp;谢鹤徵听见这一声辱骂,死死抓住她的手腕,冷笑:“哦,不听话了?”
&esp;&esp;他笨拙地试图用恐吓挽留眼前的人:“别忘了,你现在什么都没有,我要你死,就跟踩蚂蚁
&esp;&esp;一样简单。”
&esp;&esp;林锦璨冷冷一笑,藏在袖子里的手抓住了夺人命的暗器:“顾大人,我们从此一别两宽,再也不会见了,你若要杀便趁现在吧。”
&esp;&esp;谢鹤徵压下心里的酸涩,他把林锦璨箍入怀里,沉沉道:“不能不见,我不许你走,跟我回家去…”
&esp;&esp;“那什么狗屁夫君,我不许你嫁了。”
&esp;&esp;第8章 旧仆“她要他滚。”
&esp;&esp;“不嫁?难不成你在觊觎一个有夫之妇的女子?”
&esp;&esp;林锦璨怒目而视,随即哼笑着,没有了一点温婉可人的样子,她转身利索地抽出谢鹤徵腰间的佩刀,将刀刃横在脖子上。
&esp;&esp;“你再过来,我死给你看。”
&esp;&esp;她后退着,实在是想摆脱眼前这个叫顾兆的男人。
&esp;&esp;既然杀不了他,那么今日便从这个危险男人手里逃出去,彻底消失在他眼前。
&esp;&esp;反正只是萍水相逢日后再也不会相见的过客而已。
&esp;&esp;眼看少女雪白的肌肤被鲜红的血淋湿,谢鹤徵心里一紧。
&esp;&esp;虽然她不会真的抹脖子,但他怕这姑娘玩不明白这种打打杀杀的东西,万一失手弄破动脉了怎么办呢?
&esp;&esp;这样鲜活真实的人儿,他许久不曾见过了。
&esp;&esp;这个叫翠翠的小姑娘会因故意调侃害羞脸红,惹她生气了会鼓起气揍人,难过了会瞥着小嘴悄咪咪哭。在谢府,除了他那个刚出生不久的小侄儿外还会有谁这般纯粹。
&esp;&esp;这样喜形于色的人儿,会有什么坏心思?
&esp;&esp;若有,那岂不是是更有意思了。
&esp;&esp;把这个小姑娘留在身边,能当养只小野猫逗逗解闷也不错呢。
&esp;&esp;可惜,她要嫁人了。
&esp;&esp;日后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唱歌谣哄别的男人入睡,为别的男人吹伤口,与别的男人人怀孕生子,为别人笑为别人哭。
&esp;&esp;心里有股难以言说的情绪涌了上来,谢鹤徵像被扔去酿醋的坛子里浸了一晚上似的,浑身酸痛的很。
&esp;&esp;“好,我不过去,你先把剑放下。”
&esp;&esp;林锦璨想起李美人的指证,她挽起袖子,将一段白藕似的手臂暴露在众人面前:“顾兆,你看好了,她说的雍熙手臂上有牡丹胎记,那你可看好了,我没有!”
&esp;&esp;少女雪白的手臂上赫然出现一点朱红,那是守宫砂的痕迹。
&esp;&esp;哪有小姑娘家把手臂暴露在这么多男人面前呢!
&esp;&esp;她真是疯了!被他逼疯的!
&esp;&esp;谢鹤徵鼻尖莫名酸涩了起来,要狠,打他骂他就是了,何必作贱自己。
&esp;&esp;他转头把气撒在了他的暗卫身上:“看什么看!都给我转过身去!”
&esp;&esp;围了竹林一圈的黑衣暗卫,互相对视一眼默默不语。
&esp;&esp;“我错怪了你了,别生气了好不好,什么雍熙,我忘了,她早就被谢家那狗屁三公子毒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