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斑驳,地上静静安睡的少女呼吸极轻,她眉毛轻轻蹙着,单薄的身躯也在微微发抖,被齿咬住的唇缓缓渗出鲜血来,宛如被打碎的玉瓷。
&esp;&esp;原本他为她买的红裙,也变得脏兮兮的。
&esp;&esp;他蹙眉对梁樾道:“你出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进来。”
&esp;&esp;梁樾一愣,带着其他人退下。
&esp;&esp;谢鹤徵看着躲在杂草下蜷缩起来的女孩儿,心脏仿佛被各种酸甜苦辣的调料腌制。
&esp;&esp;他剜了林锦璨一眼,暗暗冷哼,这个女人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要说可怜她,是绝对不可能的!
&esp;&esp;解气还差不多。
&esp;&esp;都是咎由自取,谁叫她整天如归哥哥,如归哥哥的叫。
&esp;&esp;叫的那么甜,现在有用吗?
&esp;&esp;谢鹤徵不打算喊醒她,半蹲在铁门旁看了林锦璨半天。
&esp;&esp;他看了眼四周,折断一支秸秆,一手撑着下巴,一手逗弄似的戳人家小姑娘鼻孔。
&esp;&esp;林锦璨脑袋胀痛的厉害,昨夜因太冷睡不着,这下到了午时,气温回暖好不容易有了睡意,可鼻尖和人中处不知道是被什么小畜牲爬来爬去的,瘙痒难耐。
&esp;&esp;她蹙眉,还没睁眼就伸手朝半空中一抓,手心的触感告诉她,定是值班的狱卒在欺负她。
&esp;&esp;林锦璨撑起身体,抬起养好的长甲就朝那抹黑影挠去。
&esp;&esp;“这么久不见,脾气还是老样子,脖子被你啃出个疤,现在还要毁我容?”
&esp;&esp;耳畔传来熟悉而低沉的嗓音和
&esp;&esp;小猫的喵呜声,林锦璨一怔,她转头,看到了蹲在她身边的谢鹤徵。
&esp;&esp;她的小猫怎么会在谢鹤徵怀里?
&esp;&esp;看不惯她也就罢了,连无辜的小动物也要虐待吗?
&esp;&esp;林锦璨脑子一糊涂,变得凶巴巴的:“把我的雪球还给我!”
&esp;&esp;少女的眼神是憎恨的,谢鹤徵抱着雪球心里有点儿委屈,明明是他千辛万苦在庄子那户人家找到了她心爱的小宠物。
&esp;&esp;是准备托人找个机会还给她的。
&esp;&esp;少年回过神,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身边又反推开,起身哼道:“一天到晚就知道凶我,你什么时候拿出对待谢如归的态度来对我?”
&esp;&esp;“这小猫落在我手里算它倒霉,今日我便扔去臭水沟里去。”
&esp;&esp;谢鹤徵推她的力气不大,但林锦璨跪久了有些腿麻,见人拂袖离去,她明白自己激怒了他。
&esp;&esp;她挣扎片刻,跑过去唤他:“谢将军!”
&esp;&esp;谢鹤徵一顿,这样生疏正式的称呼,他不习惯。
&esp;&esp;林锦璨抓住冰冷的铁杆,膝盖点着地面到了门边:“谢将军,帮帮我。”
&esp;&esp;然而,少年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宛如陌生人般转头消失在拐角处。
&esp;&esp;林锦璨深吸一口气,唇边的刺痛蔓延至整个口腔,她责备自己,做杀手这么多年,不管对面是谁,但凡是执行任务时,她一直冷静从容,从未出错。
&esp;&esp;为何会在谢鹤徵面前会这般失态,还耍起了小孩子脾性。
&esp;&esp;拖沓的脚步声传来,昨日那狱卒手里拎着牛皮纸包裹的莲花糕来到林锦璨身边。
&esp;&esp;他今日换了一身好看的行头,连身上都特意熏了香。
&esp;&esp;林锦璨蹙眉,心里开始犯怵,看来这狱卒抱着今日必吃定她的态度。
&esp;&esp;铁窗外那轮太阳又朝西边移了移,按梁樾所说,此时应该是午时三刻了。
&esp;&esp;可谢鹤徵被她气跑了,狱卒来了又有何用?这里没有其他人,狱卒想对她做什么别人都不会知道。
&esp;&esp;这下倒好,引狼入室自掘坟墓了。
&esp;&esp;铜锁开,狱卒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将披风盖在林锦璨身上,他坐下,往林锦璨的脖子嗅了嗅:“怎么还是这么香。”
&esp;&esp;林锦璨打了个寒颤,她忍受着对方的气息,抬眸看向了那块解开的铜锁。
&esp;&esp;她咽了咽喉惊呼一声,把那包莲子糕扔了出去,拿起一旁的破碗砸向狱卒的脑袋后猛然推开他,提裙往门外飞奔。
&esp;&esp;狱卒骂了声娘,捂着满头血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