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怎么样,人醒了吗?”
&esp;&esp;“醒了,就是……”
&esp;&esp;话还没说完,谢鹤徵便大步跨入房里,不等身后之人劝阻。
&esp;&esp;“诶等等!女郎心情不佳才哭过,您进去搞不好会惹她不高兴的!”
&esp;&esp;“心情不佳?她是没见着我才心情不好!我心里有数!”
&esp;&esp;谢鹤徵忙完府里那档子事,就马不停蹄跑来这里,兰时被嘉宁责罚导致差点“小产”,他勃然大怒,借此事与嘉宁彻底撕破脸。
&esp;&esp;虽背负了负心汉的骂名,但总算摆脱了那桩和嘉宁的婚事。
&esp;&esp;榻上的人不晓得是真睡着了还是假寐,谢鹤徵像只蜜蜂一样,围在林锦璨身边不停地嗡嗡嗡。
&esp;&esp;“喝不喝水?”
&esp;&esp;“不喝吗,我路过酒肆,给你买了很多零嘴,有你最喜欢的樱酪酥和果脯蜜饯。”
&esp;&esp;“不吃吗,是不是因为疼的吃不下?我从前也这样!”
&esp;&esp;“转过身来,赏个脸,小的给你吹一吹好不好?”
&esp;&esp;人还是不说话,面部平静的像一潭死水。
&esp;&esp;“翠翠……”
&esp;&esp;谢鹤徵很心慌,昨日大夫好不容易把血止住,他这怕一切就是梦。
&esp;&esp;他把下巴枕在自己手臂上,想摸摸林锦璨的小脸,可又怕弄得她不舒服,于是,那只爪子只敢碰碰小姑娘的头发。
&esp;&esp;小狗巴巴地念叨。
&esp;&esp;“璨璨?你娘是这么喊你的吗?”
&esp;&esp;“还是翠儿?小翠?小小翠?阿翠?不会是翠花儿吧?我的小猫就叫这个。”
&esp;&esp;谢鹤徵不知不觉,把人家小姑娘的发梢打了个死结。
&esp;&esp;他心碎了:“你怎么不理我?”
&esp;&esp;“你很吵,也很装。”
&esp;&esp;林锦璨拍掉谢鹤徵的狗爪子,语气很凶:“又蠢,麻烦请不要和我说话,我不想被你污染。”
&esp;&esp;谢鹤徵见人总算“活”过来了,被揍了也是心情大好,他幼稚回答:“我哪装了,也不是蠢的好不好!”
&esp;&esp;林锦璨阴阳怪气说:“还不蠢?你救我的时候那么莽撞,有瞻前顾后想想了么?”
&esp;&esp;谢鹤徵一愣:“想什么?”
&esp;&esp;“想想你的兰时宝宝啊,她是有身子的人,每天很辛苦的!尤其是头几个月,我上回见她都吐成那样了!你不应该去陪她吗?竟有空来管我?”
&esp;&esp;“昨天那么危险,孩子要在出生前就死了爹,那得多可怜啊,日后孤儿寡母的,还不知道要被欺负成什么样子呢。”
&esp;&esp;谢鹤
&esp;&esp;徵一愣,随后正儿八经说:“我没和兰时睡过。”
&esp;&esp;林锦璨呸了声:“孩子是凭空来的吗?”
&esp;&esp;谢鹤徵摇头解释道:“你听我说,那次她把我灌醉后,和旁人苟且,以为我睡死了不知道,最后讹我头上。”
&esp;&esp;“她不要命的想要往上爬,那我便趁机好好利用一番。”
&esp;&esp;“利用?”林锦璨蹙眉。
&esp;&esp;谢鹤徵挑眉:“兰时是老夫人的心腹,若非上回是老夫人命她来伺候我更衣,她一个婢女怎可能进我房间?”
&esp;&esp;“自那时我便确信,兰时活着就是个祸患。”
&esp;&esp;“嘉宁郡主的脾气想必你也领会了,她若得知自己的未婚夫在外养了个婢子做妾,势必不会善罢甘休。”
&esp;&esp;林锦璨道:“所以,你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借嘉宁之手,不动声色地把兰时处置了?”
&esp;&esp;谢鹤徵点头,想要邀功一般:“不仅如此,还有一个好消息,我被嘉宁郡主退婚了。”
&esp;&esp;林锦璨撇嘴:“……退婚有什么好的?你今年有二十有一了吧?在大梁这个年龄的男子,很多孩子都会打酱油了,你呢?好不容易有了个娃,结果还是骗人的。这下退婚,你一世英名在贵小姐中算是毁了吧?”
&esp;&esp;“毁了才好,那些人每次都围着我,烦死了。”
&esp;&esp;少年露出个大白牙,摸着林锦璨的发端,欠欠地笑道:“旁人不重要,嫂嫂知道我的好就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