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干净利落地下刀时的场景,最后还是沉默了。
微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走廊里,两个人一坐一立,眼睛都没有看向对方,心里则是各有千秋。
“师爷。”须臾,段峤收起匕首,站起身来向沈青城道:“我有件事想让你帮我参谋参谋。咱们边走边说?”
沈青城自然只能应允。
路上,段峤向他诉说了事情经过,大概意思就是一名妇女因为家里生意不好,导致交不出税金,所以想趁夜里带儿子出逃——最后自然是被潼生带人捉回来了,而他想问沈青城的,便是针对此人的处置办法。
沈青城听完,抿了抿嘴唇,犹疑地答:“这……生意不好,倒也不能全怪她。不然这一次的税先欠着,等下次再收,若届时收不上来,再一并处罚?”
段峤点点头,说:“那欲图逃跑的罪呢?该怎么罚?”
“这个……罚钱,她肯定是没有的。要么关在牢里几日自闭反省,或者罚她出点劳力?”
说话间,二人已走到堂屋,段峤率先在主座上坐下,喝了一口旁边放着的茶,忽然招呼道:“潼生,来了吗?”
片刻后,潼生从后面走过来,向段峤颔首以作回答。
“前天抓回来的那母子俩,我想好该怎么处置了。”说着,他又喝了一口茶,一边伸手示意沈青城落座,一边语调清晰的说:“大的卖到梁县的野窑子里,小崽子嘛……就卖到戏班子去吧。这样够抵几次的税金?”
潼生垂下眼睛算了算,很快地答:“差不多3、4次。”
“够本了,反正留着也是个赔钱货。你去办吧。”
接到指令,潼生如幽灵一般无声无息的走了,沈青城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阻拦。
呆了半晌,他才结结巴巴地说:“段镇长,你……”
段峤戏谑地笑了笑,说:“你的处理方式太优柔了,我不喜欢。还是干脆利落的好。”
沈青城自知是被耍了,垂下脑袋,好一会儿才低声说:“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