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里的灼烧感越来越强烈,乔桥下意识咳嗽了一下,结果把自己咳醒了。
眼皮好像千斤重,她竭力让视线对焦,可暗沉沉的房间里什么也看不清,乔桥动了动手腕,发现自己还被锁在床上,身体倒是很清爽,晕过去之前淫乱得一塌糊涂的床铺应该也被收拾过了,无论被罩还是床单都干净柔软,唯一没变的大概就是她仍然没什么东西可穿。
这也无所谓,反正裸习惯了。
她眯着眼睛环视了一周,终于在不远处的一张小桌子上找的到了自己在梦里也渴望的东西——一小杯水。
只是……
“……就算要锁,这链子能不能、能不能长一点?”
乔桥费劲儿地伸着胳膊去够,梁季泽给的锁链尽管不算短,可想摸到小桌子还是差那么点事儿,乔桥看胳膊不行只好上腿,脚趾拼命伸也才堪堪能触到玻璃杯的底座。
就在乔桥绝望地打算放弃的时候,带着薄茧的一只手伸过来,举重若轻地搭在了玻璃杯的沿口上,用三根手指捏住,把玻璃杯提离了桌面。
乔桥傻愣愣地顺着那只手往上看,一身黑色风衣的程修从房间的阴影里缓缓走出来。
或者说那不叫走出来,而是凭空出现,就如同一片死寂的阴影忽然活了过来且拥有了人形,那一刻给人的感觉甚至是震撼大过恐惧的。
他把那杯水递到乔桥面前。
“程修?”
乔桥瞠目结舌,她太吃惊了,以致于连惯常的礼貌用语‘先生’都忘了加。
房间里没有一丝灯光,从高处小窗投射进来的月光成了唯一的光源,男人一声不吭,仍然稳稳端着那杯水,好像乔桥不拿他就永远会这么举着一样。
乔桥呆了一会儿,飞快地抓过杯子咕咚咕咚喝下去了。
她喝得又快又急,没来得及咽下去的那些从嘴角溢出来,滴滴答答地往下淌,弄得胸口和床单上到处都是水渍。
水喝完,乔桥把杯子扔到一边,程修配合地弯腰低头,乔桥伸手环抱住他的脖颈,接着被他连人带毯子地抱了起来。
身上的锁链也被几枪打断。
乔桥软软地靠着程修的胸膛,从她的位置,能听到男人快速而沉稳的心跳,透过布料传递过来的也是属于程修的,高热的体温。她其实很有很多问题想问,比如对方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比如他是怎么进来的,比如梁季泽在哪儿,但乔桥也知道以程修的性格,就算她磨破嘴皮子,对方估计也懒得回答一个字。
他只会做一件事,就是给乔桥任何人无法替代的安全感。
两人出去时一路畅通无阻,乔桥一开始以为是程修行动轻巧避人眼目,后来偶然低头才发现走不了十几米墙角就会趴着一个昏迷的活人,也就是说这些人全是程修进来时放倒的,以一己之力制服这么多人已经够可怕了,更可怕的是在里屋睡觉的乔桥从头到尾都没听到一丝声音。
这栋豪华别墅的正门尚还完好,程修旁若无人地踹开门走出去,外面院子里停着一辆身形庞大的军用越野,四个大车轮刚好无情地碾在一丛纤丽的英国玫瑰上,墨绿的车身被溅了一丛枚红色的花液,远看像是什么人溅上去的血。
梁季泽不知道费了多少心思不远万里从欧洲运回来的原生玫瑰种,就这么死了个干净。
“冷吗?”程修把乔桥放进副驾驶,终于开口说了从见面到现在的第一句话,但奇怪的是嗓音比平时哑了不少。
“不冷……”乔桥裹着毯子摇头。
程修利落地脱下身上的风衣盖在她身上,他钻进驾驶室,军用越野发出一阵让人胆寒的引擎声,飞快地驶入了夜色里。
跑了一段后乔桥回头,她终于看清了这栋关了自己好几天的建筑的全貌,可惜别墅前的花园凌乱一片,不然看起来或许会更加气派。
“……这是哪儿?”
程修报了个地名,果然是离市区很远的郊外,如果不是被梁季泽带到这边,她可能一辈子不会来这种富人区。
乔桥又问了几个问题,但男人全部沉默以对,乔桥也只好安静下来。
她浑身都不舒服,尽管身体被人清洗过很清爽,但被过度使用的地方仍然火辣辣的,闭上眼好像还有一个炽热坚硬的东西在体内胡乱冲撞,形状和力度甚至都清晰可辨。
就像人不停地听同一首曲子后即便周围寂静无声也能幻听一样,乔桥觉得自己被梁季泽上得都要出现幻觉了。
可奇怪的是她并不觉得自己多恨梁季泽,当然在被折磨的过程中她恨得牙痒痒不假,但离开了那个环境她又开始可怜起对方来,梁季泽明显是一副心理问题早就病入膏肓的症状,以前乔桥还没有太大的感觉,以为他不过是心思深重喜怒无常了一点,再不济也就是个入戏太深,经过这么几天的相处以后,她完全确定了。
梁季泽在拿她当止疼剂,觉得受不了的时候就扑上来猛吸一口,但止疼剂永远解决不了问题。
程修打开了车里的暖气,热烘烘的暖流吹拂着乔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