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心理,才会这么在意朱浩说什么。
陆炳在旁边瞪大眼看着比他年长的二人争吵完,有些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道:“你们吵完了吗,我要回家了。”
京泓问道:“你刚才不是说要等你爹吗?”
陆炳摇头:“你们吵得我脑袋都晕了,哪里还有精神做功课?另外我爹做事经常忙到很晚,不一定能按时接我,反正这里距离我家不远,我自行回去也行我娘肯定已经做好饭等我回去了。”
此话一出,别说是京泓,连朱浩都很羡慕。
同是王府伴读,待遇差别咋就这么大呢?
人家可以走读,为何我们俩就要当住宿生?这种爹不亲娘不爱的生活,很可能会持续到成年
陆炳不理会京泓羡慕的目光,自顾自出门去了。
门口看门的侍卫主动跟陆炳打招呼,热情至极谁让这小子有个好爹呢?
陆炳走了。
朱浩提醒正在发神的京泓:“别看了,人家是王府仪卫司典仗的儿子,属于自己人,而我们则是从民间招进来为王子伴读的,待遇嘛没法比,王府没把咱像防贼一样盯着就是好的。”
说完朱浩往里屋去了。
里屋除了临窗的书桌便是两张床,一张是自己的,另一张是京泓的不管以后王府如何安排,至少这两天二人是室友。
进到屋子,京泓一屁股坐到书桌旁的凳子上,闷闷不乐。
朱浩拿起一块馅饼,正要掰开来吃,忽然想到什么,分了一半递给京泓。
京泓皱眉:“吃这作何?中午时王府安排了伙食,到晚上难道不管吗?”
朱浩笑道:“这你还真问对人了我进王府已不是一天两天,别奇怪,我只是昨天回了趟家,其实我一早就来了,不过先前住在王府东边的院子是这样的,王府晚上开饭比较晚,因为很多做工的要等太阳落山才回来怎么样,吃点东西垫垫肚子?不然会饿哦!”
京泓看着流油的馅饼,好像从来没吃过这种东西,再加上中午吃得少,不由咽了口唾沫,嘴上却道:“不用了。”
这是落不下脸,不想让朱浩看不起,毕竟先前才争执过。
朱浩也不勉强,直接把馅饼往嘴里塞。
韭菜跟肉五五开的肉馅,煎得恰到好处,朱浩这次回王府,朱娘跟李姨娘做了一撂,皮薄馅大,香气扑鼻。
京泓那叫一个眼馋。
虽说他是知县家公子,但他爹才上任长寿知县,之前赋闲在家赚不到钱,即便家里有些田宅还有乡民挂靠的土地能让其生活无忧,但生活品质难以跟如今生活条件已大幅改善的朱浩相比。
“王府的饭菜不好吃,不吃的话我可吃完啰!”
朱浩嘴巴“吧嗒”“吧嗒”地发出咀嚼声响,进一步发出引诱。
京泓没有答话,起身往外走,以他的家教,自然不会受“嗟来之食”,装作去上茅房,其实是到外面等候开饭,来个眼不见为静。
“这小子,一看就不知王府尿性,有吃的不吃,活该你挨饿。”
朱浩在王府已算老油条。
很多事他清楚,在王府中午饭可以多吃一点,到了晚上王府侍卫和匠人连吃带拿,很多菜还没摆上桌就被人拿走,满足一家之需。
既然在王府能吃能拿,自家为何还要开灶?
再说了,王府的伙食至少都是细粮级别的,平常人家可没法做到顿顿细粮,给家里带回去再好不过,于是乎一层压一层,地位高的带走好的,地位低的就带走一些普通的,剩下的
比如说朱浩和京泓这样挂靠吃饭的给你口饭吃就算不错了。
食堂里,京泓看着桌上摆着的一碗稀粥以及一碟咸菜,差点没忍住就想站起来找厨房的人理论。
“别闹,他们会跟你说,有你吃的有你喝的,还不满足?如果你想把事情闹大,他们会暗地里教训你你不希望以后自己吃的饭菜里有他们的口水或鼻涕吧?”
朱浩笑呵呵发出警告。
京泓瞪着朱浩:“少唬我。”
朱浩伸手做出个“请”的手势,意思是,你不相信请便。
京泓还真不敢去争。
贵家公子出身的他,来到一个陌生地方,还是比自家地位高得多的王府,面对一群豺狼,就算再有骨气怎样?
没学会隐忍,也总该知道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的道理吧?
“对了,我那儿还有面粉、鸡蛋、葱花等食材搅匀后烙制成的大饼,你想吃的话,回去就着水吃,饿的时候吃一口,那叫一个香”朱浩提醒。
京泓头一横:“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