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进屋,他们就只能同榻而卧。
她是要背对着他,还是面对着他?
是各睡各的枕头,还是同枕而眠?
会不会发生些别的事?
薛兰漪脑海里千头百绪。
她心里清楚,这些日子魏宣一直在小心翼翼保护她的自尊。
所以,即便他与她同处一室,他也只会与她远远隔开着睡。
可是,他们马上要做夫妻了。
如果她不主动,他约莫不会敢主动靠近的,就算明日洞房花烛夜,他也未必会做什么。
可若她太主动,会不会显得轻浮?
薛兰漪来回琢磨着,最终,她将床榻右侧准备的新枕头塞进了枕箱中。
本就不太宽敞的榻上,只留了一个枕头。
薛兰漪往右侧躺了躺,左侧留给他。
阿宣是不会觉得她轻浮的。
他们也该更近一步了。
薛兰漪深深吐纳,枕在颊边的手握成了拳头,静候着屋外的动静。
她依稀听到了对面厨房开门的声音,脚步走动的声音。
他离她越来越近,近在咫尺。
屋外却无端起了一阵夜风,脚步声被吹散了。
万物静默下来。
薛兰漪提到嗓子眼的一口气也松懈下来。
旋即,胸腔被一阵空虚淹没。
已经三更了,魏宣还没来,他今晚不会来陪她了吗?
是她太着急了吗?
薛兰漪不知何时变得欲求不满了,想要一个男人更深的拥抱,更浓的吻。
如果他不来,她会失望。
四方帐幔里,薛兰漪低垂下长睫,瘪着嘴。
此时,一阵风将门吹开了。
阴冷的夜风吹得窗纸簌簌作响,也吹得薛兰漪脊背发凉。
她欲起身关门。
一个高大如山的身影徐徐走来,挡在了她身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