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愣地不知如何是好。有人瞧出他的慌乱,心想有个人质在手到也不错,手中长鞭一伸,便要将林麒整个人卷过去。
邬玦已被重重高手缠住,势不可能腾出手来救他。林麒知道自己若不想再度成为邬玦的累赘,唯有自救。不久前陆谅峤与邬玦教过的那些剑招在脑海中立时就清晰澄明起来,林麒手腕一振,一招“掠水惊鸿”,反手削出一剑,果真阻住了那根长鞭。眼见一招奏效,林麒信心倍增,原本使得磕磕绊绊的那些精妙剑招立刻顺畅起来,一时倒也无法教人小觑了。
“林麒,过来!”邬玦情知不能多留,一招逼退众人之后,侧身避开不知谁射出的三枚梅花镖,正要去拉林麒,有人瞧出邬玦的打算,立刻冲林麒击出凌厉的一掌。
找死。
邬玦冷脸挡下,玄铁扇片重重刺穿了那人的手掌,还未待那人眨眼,侧手一缩又正手一展,生生割断了他的手腕!
在他惨叫声中,邬玦冷笑了一声,一手死死扣住林麒的手臂,一手灌注内力,挥手击出一把玄铁折扇。那扇风如刀,势不可挡,划出一道教人无法逼近的弧线,阻住了众人片刻。
邬玦知道这一时机稍纵即逝,更不犹疑,立时带着林麒一跃,向西逃去了。
西面多为苦寒空旷之地,更与平都相距日远,绝不是奔逃首选。只是两人毫无他法,愈来愈多的追兵在后方兵分几路,穷追不舍,教他们根本无法改道回京。
“林麒,你会听我的话么?”
摆脱了追上来的又一批杀手之后,邬玦已近强弩之末,终于不可避免地受了一掌,内息溃散,几乎连手都抬不起来。林麒半搂半拖地带着邬玦找到了一处破败许久的村庄。此处已近北国与西北部落交界之地,两国之间多年前战事频频,废弃的村庄也所在多有,此刻倒成了他们躲避的好去处。
林麒推开一间木屋的门,教邬玦在床上躺好了,奔前奔后地打了一盆冷水,正替他细细擦拭着唇边的血迹,邬玦抬手握住了林麒的手腕,漆黑的眼睛在黑夜里映着窗外的一点星光。
林麒心中一跳,隐隐猜到了什么,忙道:“阿玦,你不能丢下我。”
“你听我的话——”邬玦却不给他任何辩解的机会,自顾自地开口,“回去平都,让我哥率军来救。”
“阿玦!”
“他们不想杀我。否则以他们的实力,我们根本逃不了这么远。而且你发现了么?如果我们东行,追兵的实力会比西逃多上数倍。”邬玦语气嘲讽,“他们是故意让我们向西走的……那些人的容貌你都见到了吧?是西北部落的人在捣鬼。”
林麒咬牙:“如果他们的目标是北国皇子,那么应该是我。”
“呵……别傻了,他们才不管是真是假,要的就是我。”邬玦正欲再说,目光忽然一凝,玄铁扇已然出手——
摇摇欲坠的木门被彻底踹下,黑夜里现出三个勾魂的黑影。
若在平时,邬玦这一招出去,三人不死也要重伤一个,然而此刻他内息难调之下,失了准头,行至中途竟已失力。
中间那人见状,得意地大笑一声:“这回宫主可要好好奖赏我们了。”大跨了一步,还没来得及再向前一步,一柄长剑骤然自黑暗中刺出!
正是林麒。
多日追杀下来,林麒的剑法虽然愈发得心应手,然而终究只能算是二流水平,不过凭着剑法的精妙勉强自保。那些追兵们早就熟知二人的底细,谁也没有把他放在心上,熟料这位养尊处优的世家公子,竟然一上来便使出了一记戾气无比的杀招!
另外两人立时出手,双双攻向林麒。邬玦知道林麒方才不过是攻了一个出其不意,两相夹击之下,他如何能够脱逃?迅疾立起身,正欲下床帮手,谁知起身猛了,竟牵扯得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内息再次奔腾起来。
长剑从那人小腹抽出来的时候带出了不少温热的血,林麒闻着那股中人欲呕的血腥味,模模糊糊地想,原来杀人也不是那么难,原来人的身体跟一块豆腐比起来也差不了多少,原来自己也能保护邬玦一回……
朔风回雪、掠水惊鸿、浮影月下,随即是……
十方幽冥!
有暗红的血液溅在了林麒的脸上,可他剑势如虹,剑意冷冽,便真恍似自十方幽冥里走来,携着呼啸的漫天杀意,教那神佛颤抖,妖魔俯首——
邬玦就着暗淡的星光注视着邪气必现的林麒,心神竟也忍不住随着鼓荡的凌厉剑风激扬起来。
林麒。林麒。林麒……
“林麒……!”
邬玦捏紧了床板,他的血液与躯体也热起来了。
阴蛊受宿主的神智影响,察觉到他动情的那人身上藏着阳虫,竟生生从沉睡中苏醒,狂烈地发起情来,迅猛而汹涌,不可抑制,无法消除。
如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