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力,撑着鞍马的手肘一弯,身体完全靠倒在安斯艾尔的怀里。
“怎么了,这么主动呢?我才刚走你就舍不得我?”
朝斯年开着小口喘气,乌黑的瞳仁溢满了白蒙蒙的水汽,好像他的身体渐渐习惯了被抚摸的感觉变得越来越敏感了,只要被对方的手触摸到温热的皮肤就会反射性的软了身体。
“闭嘴!”
“遵命!老婆大人!”安斯艾尔谄媚地连连答应,上了油灯,偷了油,他这只小老鼠此时餍足得不得了,脸上的春风得意显得怕是只差要把一朵大红花往自己头上戴了。
两人在器材室收拾好对方之后,朝斯年就拉着步子慢悠悠,明显对上课迟到一事毫不在意的安斯艾尔赶到了教室,果不其然,才赶到教室的两人被老师罚站在班级后面站着听课。
朝斯年是全校有名的“校花”,素来冷冷清清,在跟安斯艾尔在一起之前一直都对别人很疏离,没有什么钟意的事情,看上去好像对什么事都兴致缺缺,不过他的成绩一直都很好,脑子也好,玩什么都能立马上手。再加上又是自小在本土长大的华裔,民族的身份和漂亮秀气的脸蛋让他在人群中尤其独特,不与外人亲近在此看来都好像是他身上更为吸引人的优点,也因为他长得漂亮又太难接近,就被校内人戏称为校花了,毕竟难追嘛。
两人在穿过整个班级的时候不免吸引了全班人的目光,朝斯年对人都很冷淡,所以想要搭话校花不免自讨没趣,在他从两边座位中间的走廊穿过时,虽然都没有人朝朝斯年搭话,但是大家显然都很乐意多看一看美人,于是就出现了一列座位从前到后一个接一个竹笋冒头似的朝后探出后脑勺的画面。
讲台上新来的年轻男老师敲了敲黑板让同学们回神接着刚刚被打断的知识点就继续讲课了,欧洲人深邃的眼窝配着老师高挺的鼻梁上的金丝镜框显得温文儒雅,只是他的目光在有意无意的向教室后方看去时,不知是镜片反光亦或是什么原因而变得晦涩不明。
瑞克拽住了正跟着朝斯年往后走的安斯艾尔,趁着台上的老师背身写板书的时候悄悄地拿拳头不轻不重地砸了一下安斯艾尔的肩头“你说!你又把我们校花拐哪儿去了你?我跟你说你这心态就不行,多大点功名你就美滋滋地找人家嘚瑟你。”
“酸着吧您,您连我今天这半点功名都没得炫耀去呢,边儿去。”安斯艾尔手疾眼快往对方那头棕色的卷毛上揪了几根毛,瑞克疼得张嘴嗷了一半没叫完心有戚戚地朝讲台瞟了一眼,看到老师没有注意到他们这边的状况,就放心地用手捂着头满眼泪花恶狠狠地朝罪魁祸首控诉“亲兄弟哇!你咋这么狠的心!”
戴着金丝镜框的老师冷着脸“啪!”的一声将手里的书甩到了讲台上“瑞克!站到后面去!”
瑞克还保持着可怜兮兮捂着头的姿势,嘴巴倏地大张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小狗般湿漉漉的眼睛就差下一秒掉下悔恨的泪来。安斯艾尔嗤的一下笑出来,状似可怜地拍了拍倒霉孩子的肩膀“啧啧啧,快来,爸爸在后面等你。”说完,就一边勾着笑地迈开长腿往他男友站的小角落大步走去。
拿着课本独自站在班级后面的华裔少年身正腰直,就这么往那一站自有一股难言而喻的气质,在他半阖眼帘垂眸静静看书的时候,带着弯儿的眼尾弧度于静谧之中有如绿萌幼芽深种心间,一往如初地令他独独深刻记忆之中。安斯艾尔那时大概也是见了这人在认真看书时候的模样才发了疯似的这么想要靠近一个男生,他十分清楚地知道他想要的并不是单纯的情谊而是更加复杂深邃的情人之间的爱欲。那时想来只觉得自己是疯了才会生出想把这个人抱在怀里吻他,听他一边喘气一边哭着叫着他名字的想法。
“在看什么?这一章书.......这里的进度在下学期之后才会教到,你昨晚明明是在我家怎么还有时间看到这章?”安斯艾尔挑高了眉头显得有些惊讶,虽说他也知道朝斯年头脑聪明对学习比其他事都上心得多,只是他没想到他这么好学。
“只是看着,就看到这里了。”朝斯年左手捧着书,右手手指曲起书角翻了一页,他依旧是低着头浏览着纸上的内容,语气淡淡,卷翘纤长的睫毛不时在视线流转时扑闪两下。
安斯艾尔对他的回答不太满意,又看到他专注看书的样子,只觉得自己又被冷落了,眼神幽怨得好比不被皇上翻牌宠幸的后宫嫔妃,然后他就站在那眨巴碧色的大眼幽怨无比地瞅着正在专注看书的人,只可惜流水无情,朝斯年又翻了一页纸,姿态不悲不喜,静若磬石,一时间空气诡异地凝滞。
“啪!”安斯艾尔一招不行又换一招,长臂一伸又急又快地抢过朝斯年手里两边摊开的书双掌一拍地把书合上了,接着就装作若无其事地把书藏在身后,身体侧向朝斯年,手肘一撑,手掌贴着耳侧斜靠在后方的一排书柜上,最后朝着面前的人露出一个极其无辜的表情,好像在说“你在看我??Why?What happened?”
朝斯年看着安斯艾尔插科打诨的皮样神色淡淡,他只是就这么看着他,而后者则对他无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