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何雯,来自西南的一个小县城。
高中毕业后,你听了同乡的怂恿,兴冲冲地和她到外省打工。不过是想着自己能够衣锦荣归,好好地孝敬自个儿擀了一辈子面条的父母,为他们建起一所大房子,然后和和美美地生活。
但是,你年少无知,容易受骗。同乡出卖了你,你被赵容强买了下来。你不仅要作为一台生育机器、一个免费保姆,还要当一只忍受拳打脚踢的沙包。
赵荣强几乎日日都在掌掴你、抓你、拧你、打你,你几乎夜夜都在大声地哭泣。可是,村民们像聋子一样,充耳不闻。哪怕是不小心瞥见了你手臂上的青紫瘀痕,也很快地转过头去,或是熟视无睹,装作若无其事,照常笑嘻嘻地问你早上吃了啥。
他们的笑脸让你全身发凉,凉到指尖发颤。
赵明是赵荣强的堂弟。两人的祖辈虽然在很早之前就分家,但因为同住一个庄子,所以平日里还有一些往来。
赵明的命不好。七岁时,替人挖矿的老爹遇上了塌方事故,自家老娘一时接受不了事实,悲痛欲绝。幸亏有乡里乡亲劝着,她才慢慢弃了轻生的念头。后来,赵荣强又骗走了矿方老板给他们家的补偿款,激得她血压升高,活生生地被气死了。奈何没有证据,也没有证人,赵明根本无法逼他认罪。
况且,他十五岁,是个尚未有劳动能力的未成年,还是个孤儿。若不是邻里见不得这么一个乖娃凄凄惨惨地饿死,给他施舍几口饭菜,说不定他真的就随了他爹娘走了。
都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所以,赵明慢慢学会装疯卖傻,让自己的言行举止看起来和那五、六岁的孩童并无二致。也只有这样,他才能保证自己不会饿死。
赵容强靠着那点补偿金到外头做生意,果真赚到了些小钱。归乡后见到与狗争食的赵明,竟然能面色不改地路过他。直到噩梦连连、怪事频发后,赵荣强才真正地慌了神,到处烧香拜佛。也不知受了谁的点拨,他大发善心地接济了赵明。他的霉运方才渐渐散了。
但今年,赵荣强生意没起色,赔本了不说,还欠了别人的债。实在是没钱了,这才灰溜溜地回了赵家庄觅食。毕竟,老家有着一亩叁分地,总不至于会饿死。
“阿明,过来。”赵荣强一手搭在他肩上,像是炫耀似的,指了指你,“这是你嫂子,阿雯。”
十八岁的赵明人高腿长,穿着松松垮垮的破衬衣,一只衣袖挽至手肘,另一只浑然不觉地耷拉垂下。他的头发留得太长了,乱糟糟地撇到肩上。头发虽着遮挡了部分的脸,但细细一看,俊气还是有几分的。当然,眉眼尚且留着几分天真与稚嫩。
或是因为饥一顿饱一顿,脸部的轮廓线条流畅锋利。
“阿雯……”赵明怯生生地喊了你。
你则没什么兴趣似的,只是淡淡地一瞥,又忙着低头,继续挑出发霉的米粒,攒成一小堆,准备拿去喂鸡。
“贱货!敢不给老子脸面!”
这是你第一次当阿明的面被赵荣强狠狠地刮了一个巴掌。
面上,火辣辣地疼。口中,满是腥腥甜甜的血。
赵明怔然地看着,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赵荣强与你登时愣住了。
这打得也不是他?他怎么先哭了?真是个傻子。
闹此一出后,你又变得乖顺了许多。不过,这只是你一时的表象。
半夜,趁着赵荣强熟睡,你轻手轻脚地跑了出来。不巧的是遇上了起夜的村民,被他一大嗓子地喊醒了整个赵家庄。结果,你又被押着送回了赵荣强身边。
赵荣强结结实实地缚着你,麻绳深深地陷在你的手腕上,时间一久便微微地渗着血。
破旧的老房子里再次传出女人叫痛声,哀鸣直至深夜。
皎洁的月光静静地打在你身上,温柔得好像圣母一样。奄奄一息的你瞥向窗外,月色明丽,形状却是残破不堪的。
后来,赵荣强就命令阿明看着你,你去哪里,就让阿明跟到哪里。
有一次,你被赵荣强性急地扯破裤子,压在杂乱的灶台上,行禽兽之事。
他身上冰冷粗糙的肌肤和黏腻的呼吸,一如一条扬着尖牙、嘶鸣不休的毒蛇,令你恐惧又恶心。
撕破的衣服,渗血的下体,浑浊的体液……你屈辱难堪的模样被后来进门的阿明瞧了个清楚。明明不是他施暴,你受伤的肉体却以另一种方式强悍地挤进他的脑海。
惨白的嘴唇颤抖不止,泪水无声在滑落。
你没有回头,故作平静地问他:“看够了吗?”
阿明怔怔地,没有说话,心中莫名地在隐隐作痛。他觉得你好像一朵花,生命即将萎谢的花。
确实,屈辱只会让自毁的念头频频闪现。可你还有等你回家的父母,你不能就这么轻易地死了。
某天,你拿着一把剪刀,看着阿明出了神。
“你……想做什么?”阿明警惕着你。
“阿明,你过来。”你笑着向他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