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衣裙,混着方才欢愉流下的汗水,黏湿了发丝。
追捕来的士兵发现她时,越楚已整理好衣衫,掏出一块帕子,将那缠着发带的两颗珍珠擦拭着。
发带还濡湿着,大冬日的,她也不嫌冷,就这样系在了手腕上。
刀剑架在面前,她款款起身,挺直了背脊,即便衣衫沾了许多灰,依然端着骨子里沁出来的皇女气度。
走了。她低头对那小土丘自言自语。
而后,便随士兵,踏了风雪而去。
肃城城破之后,追兵一路驱赶着越楚北上,南下的各个据点被越歌逐个击破,先前诈降的城池纷纷响应,里应外合,战事逐渐收尾。
苏浣同晏青陵策马走在路上,大地上苍茫一片,可过不多久,这些地方就会重新开始耕种,恢复农收。
晏青陵送过粮草之后,便一直没走。
苏浣不肯同她回去,她只好留下来看着她,这样,她也要安心一些
苏浣偏过头望着她的侧脸,落日下,泛着光亮的红晕。
小浣
啊
苏浣慌忙收回视线,盯着轻轻抖动的马耳。
她唤了她一声,可也没等来她说什么。安静的气氛忽然有些尴尬,苏浣咬了咬唇,想着之前同她说什么从来不是一处的人,许是伤了她的心。
姐姐,抱
她想道个歉,可还未说完,便已又陷入惊讶和慌乱。
小浣,等这次回去,我便该成亲了。
她早已过了该成亲的年纪,只是之前为了政事一直拖着,如今战事告落,她也该着手准备了。
颜嬷嬷已来信催了,在老家替我相看了姑娘,要我尽快回去。
她回首望着苏浣,苏浣低着头,轻轻呼了口气,低声回道,嗯,挺好的,姐姐也是时候成亲了。
晏青陵掌心攥了攥缰绳,一脚踢在马蹬上,飞身落在苏浣背后。
她的手勒在苏浣腰上,气息有些急,胸脯紧贴着苏浣的背上起伏。
苏浣有些喘不过气,又贪恋死了她的温热,倾身靠在她身上,轻促喘息。
便是这样,你也半分不心急么?
她声音里浓浓的怨意,让人无法忽视,下颌搭在苏浣的肩上,呼出的气息滚热。
苏浣缩颈躲了躲,便被她擒住了下颌,颈上灼热的吻绵延落下,顺着下巴,急促地来到唇角。
苏浣喘了两声,一个侧颈翻在她怀里,两手环在她的颈后,仰首同她吻在一起,激烈缠绵。
分开之时,她倚在她怀里喘息,晏青陵箍着她的腰,声音发苦,你总是这样对你做什么也不反抗,让我以为你总是愿意的。
苏浣看着她的衣襟发呆。
是啊她是愿意的
晏青陵放开她,替她理了理裙摆,小浣,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可因为可笑的'般配'二字,便将你我的感情死死按捺,你也要同你姐姐一般,因为在意世人的看法,就去伤害爱你的人么?
她落回自己的马背上,回头看她一眼,明日我便走了,珍重。
她在落日下策马而去,背影孤绝,再未回头。
苏浣回去的时候,苏浅正在照顾病中的苏汐。
她后来被越楚关在房里,不与饭食,任她自生自灭,若是再晚一步,苏浅都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事。
病中的苏汐脆弱得很,脸颊也烧红了,在床褥上翻来翻去,只有苏浅靠近时能安静片刻,拉了苏浅的一只袖子不肯松手。
嘴唇不停翕动着,凑近了,才听得清,唤的一应是浅浅。
苏浣看着二人黏在一起,苏浅全然脱不开身,也不好过去打扰,自己回了帐,翻来覆去胡思乱想了一晚上。
她不嫁与青陵姐姐,是为了她好,可她不嫁她,却让她们两个人都这样痛苦到底怎样才好
青陵说她自私,因着以为她受不了那些风言风语,可她受得了的什么样的痛苦没经历过,一些话刀子,能将她怎样呢她只是怕因了她的存在,让晏青陵被人戳脊梁骨
青陵说她自私的时候,便全然没有想过这些吗?还是说她也同她一般不会在意
是她太低估青陵对她的爱了吗?她能不介意,青陵为何不能不介意青陵说的自以为是,其实是这个意思吗
可是,她也不曾言明她怎好摸得清她的意思
苏浣懊恼地将自己埋在被子里。
怎么办她就要回去成亲了可她还在这里揣摩她的意思
她望着她好,可她也舍不得她
不行,明日趁她未走,要去问个清楚。
可第二日她慌忙醒来,一睁眼,日头已升起来了。
她穿鞋跑出去,晏青陵的帐已经空了。
苏浅打完水看见她失魂落魄地站在那帐口,叹口气,上前道,她天不亮就走了,说是不想让人送。
苏浣没说话,她想着安慰几句,不想冷不防听她问道,她往哪个方向走的?
苏浅愣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