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M国New York的摩根士丹利总部大楼高层,内部陈设早已褪去了成立之初的贵族式优雅,工位更加逼仄紧张,休息时间被无限压缩,雇员的一切潜力都被尽情压榨。
昔日的鲜花、精美家具以及尊贵绅士的合伙人,都已经伴随着激烈的市场竞争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名副其实的“造钱机器”。
即便如此,这里也比绝大多数交易厅的环境优渥。
20世纪末的华尔街交易所,向来铺陈着肮脏陈旧的地毯,电线与电子设备错综复杂,可移动地毯下是数不清的外卖盒与老鼠。
一个与其他雇员友好交流的方法,就是和他们分享自己如何捕捉老鼠。
一片“噼里啪啦”作响的交易声中,休司悄咪咪地低下头颅,扫视了一眼周围专心工作的同事,从电脑桌下掏出一块面包,迅速塞进嘴里。
这里的环境比其他交易所优质太多,空气也算得上清新干净。但是管理却异常严格,雇员的所有时间安排都有相应的规章制度。
这里没有一个女人,因为高管层认为,他们不需要穿着包臀裙或者紧身皮裤的金发女郎在交易厅走来走去。这只会让性交易更加频繁,管理更加混乱,而不能创造收益。
他肩膀微抬,两手借着敲击键盘做掩饰,将嘴巴小心翼翼地掩藏在两肘之间,然后迅速开始咀嚼。
正要狼狈脱下,突然,一股大力一把揪住他后脑勺的头发,猛的将他一把从座位上提起来。
休司在力的作用下身体后仰,完全使不出劲来,硬是被身后的这股力气扯着后脑勺向后倒。
座椅被“哧啦”一声挪开,周围的同事纷纷停下手头的工作,向着休司的方向望了过来。
那是一个身形足有一米九以上的男人,西装革履,亮面的布料折射出淡淡的光。他的腿很长,每一步似乎都酝酿着跨越山海的力量。
他面无表情地揪着休司走向前台,像一头冷血鲨咬住一条鱼。在场众人纷纷退避,让开一条最短路径,在一瞬间怔愣之后,立马乖觉起来。
那是他们的顶头上司,华尔街公认的冷血食人鲨。
这里原本有几百台电话不断地响,电视里播报着新闻,到处都是债券报价。但是此时,它们和在场雇员一齐安静下来,等待着这位的训话。
休司在反应过来后恼羞成怒,正要强行挣脱,却陡然看到脚下一双锃亮的尖头黑皮鞋。他立马反应过来这个人的身份,颇为配合地顺着力道倒退。
内心忐忑不安地想:“我不会被开除吧?只是上班时间吃了口面包被发现了,以我的业绩表现,应该不至于吧……”
正在这时,他突然听见在场众人不约而同地深吸一口冷气,顿时慌了。
冷得扎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不容置喙的气势道:“我说过的吧,上班时间开小差会有什么惩罚。个个不把我的话当回事,现在也只好当众处罚了。”
紧接着,休司身体一晃,被一股反抗不得的力道下压。侧过脸的那一刻,他赫然见到一根足有十公分长的钢制铁钉立在三脚架上!
他想杀了他!
休司彻底慌了,身体不断地扭动挣扎,面红耳赤地大声嘶吼着:“不!我错了!别杀我!”
钢钉离太阳穴越来越近,然而压制住他的力道却坚不可摧,休司双眼通红,心生绝望。
就在这时,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
阻止道:“够了,他只是饿得受不了才吃了一口面包,你这恐吓未免太过了。”
众人循声望去。
看起来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气质不凡,明明是穿着最朴素的衣服坐在最靠近角落的工位上,却像是顶着王冠坐在王位上。
一副慵懒的模样倚靠着办公椅,一手撑着把手、托着下巴,语气不紧不慢地说着。
宋欲刚一睡醒就见到这样的场景,百无聊赖地旁观了好一会儿,看得他瞌睡连连,这才忍不住出声打断。
在场众人不敢出声,但个个面露震惊,脑海中几乎浮现出这人惨死的模样。
锋芒毕露的男人一把松开手里的休司,然后一脚将其踩在脚底下,皮鞋亮得刺目,像碾死一只蚂蚁那样转了转脚踝。
他的面容无比深邃,刀削斧凿的五官宛如冷面无情的处刑者,不带一丝波澜。浅灰色的瞳孔带着锐利的锋芒,打量着出言顶撞的年轻人。
一旁的助理弯着腰走上前来,语气谦卑恭敬道:“弗兰克先生,这是新入职的股票经纪人,是个华裔,名叫宋欲。”
弗兰克没有看向助理,眼皮微微撩动一下表示知情。面色平静,带着独属于审判者的残酷,冷漠道:“我不过只是要在这只兔子耳朵上扎个洞,让他记清楚自己的职责,但是他的反应实在丢人现眼。这里是华尔街,我们不需要懦夫。”
他似乎是在解释自己的做法,将身为管理者的权威进一步强化。
紧接着,他下巴微扬,指代宋欲,又用尖头皮鞋顶了顶像坨烂肉似的休司,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