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素,想他温暖热情的身体,想他皱眉发脾气的样子……
于锐曾经狠狠咬过段缡的后颈,在腺体上留下标记。
他不知道标记对段缡来说有没有用,但他自己已然被樱花般的信息素气息操纵了大脑。一旦远离就会控制不住的焦虑,疯狂地想念。
那天在议政院,他嗅到秦耀身上残留的omega信息素香味,差点失控进入易感期。
直到现在,他几乎每天都需要靠吃药来抑制自己无处发泄的冲动。
很可笑啊。
习惯了声色犬马的于大少爷竟然有一天会为了一个改造Omega、一条人造腺体,让自己的日子变得这么难捱。
他甚至在想,喜欢就喜欢吧,小缡喜欢秦耀也没关系,只要他愿意回来,留在这里,就算他喜欢别人,一点也不喜欢自己也没关系!起码不要变得看不见摸不着……
他真的会害怕。
害怕段缡从他的世界里消失。
宋麓沉默地看着神色郁郁的弟弟,轻轻摇了摇头,抬手按住他的肩膀,平静地说道:“阿锐,这里交给你了。我去换身衣服。”说罢,转身往走廊的另一边走去。
于锐愣愣的站在原地。
“先生。”两名护士提着箱子从房间里出来,向站在门口的议官公事公办地行礼。
于锐恍然回神,挥挥手放行。
护士走的时候顺手把房门关上了。
于锐盯着门把手,缓缓伸手握住,犹豫了一会儿,又收了回来。
安静的走廊里响起脚步声。
夜晚恢复了它应有的安静。
……
段缡是第二天下午醒的,被硬生生疼醒。
睁眼的瞬间,他看到陌生又熟悉的天花板,顿时一个激灵,挣扎着从床上坐起身。手臂撑在床上的时候,他发觉自己右肩上的伤口竟然已经愈合了。
段缡不可置信地反手摸了摸自己的肩膀,发现那里一点凹凸不平的感觉都没有,手也活动自如,仿佛记忆里的疼痛只是幻觉。
于是他又尝试着动了一下腿。
痛。
钻心的疼痛从膝盖上炸起。
段缡疼得整个人又摔回床上,脸色惨白出了一身冷汗。
“小缡!没事吧?”
房门猛的被撞开,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段缡艰难地转头,和一脸惊慌的于锐四目相对。
此刻,除却腿上伤口的疼痛,段缡又感到头痛欲裂。
极致的愤怒期已经过去,爆发带来的后遗症是无边无际的空虚和萎靡。
段缡闷闷的说了一个字:“……疼。”
“我、我看看!”
于锐走到床边,看了一眼段缡的表情,小心翼翼掀开被子查看他的伤腿。
入目的景象让于锐的眉头狠狠皱了起来——殷红的血斑斑点点,渗透了包扎的纱布,将整洁的淡蓝色床单和同色被子染的一片狼藉。
“怎么搞的……”于锐骂了几句,从裤兜里摸出通讯器叫人喊医生过来。
“怎么会这样,昨天不是用了再生治疗仪吗?为什么现在又流血?”扔开通讯器,于锐不敢轻易触碰段缡的伤口,只能在床边懊恼地走来走去,“我昨天就该进来检查一下……”
“再生……治疗仪?”灰发Omega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于锐挠挠头,解释道:“哦,我哥他手底下不是有个研究所么?研究所捣鼓出来的玩意儿,挺好用的。但是造价太贵了,没能推广。”
段缡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一线火花:“研究所?”
生物研究所?
把Beta改造成Omega的……研究所!
一瞬间,纷乱的思绪袭来,仿佛捅到了蚁窝,千千万万破碎的念头、线索从记忆的巢穴中争先恐后地爬出,在大脑皮层留下过电般麻痒又悚然的刺激。
段缡的身体不自觉绷紧,牵动腿上血肉模糊的伤口,剧烈的疼痛顿时又从头顶重击而下。
“呜!”
“小缡!”于锐赶忙上前搂住他,让他不要乱动,“医生很快就来了!你撑住,很快就不疼了……”
“于、于锐……”
Alpha的胳膊被抓的发疼,他握住那只指节发白的手,释放出信息素安抚段缡的情绪:“怎么了?很痛吗?我让他们再快点……”说着,他伸手去够刚才扔开的通讯器。
“于锐!”段缡胸口剧烈起伏着,祖母绿色的眼眸中却迸射出坚定沉冷的光,“我问你,你知不知道宋麓在做什么!他那个研究所在研究什么东西?!你去看过没有!还是说,你也在和他做一样的事!!!”
于大少爷被吼懵了:“什么……小缡,我哥他……”
“我问你知不知道!”
于锐委屈巴巴地垂下脑袋:“不知道。”
“你是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