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种。”
面对伊菲墨洛好像永远搞不清情况似的的淡然,卡尔习以为常,很自然地让步了:“好吧,我该庆幸你没有成为他的下一个猎物。然后呢?”
阿塞伦遮住伊菲墨洛的眼睛,问他:“害怕吗?”
“我应该害怕吗?”伊菲墨洛不确定。
“不,”阿塞伦承诺,“因为我不会伤害你。”
伊菲墨洛在阿塞伦家中度过了半个月,迟迟没有收到使魔带来的战争结束的捷报,也就迟迟回不了家。虽然他在阿塞伦的照顾下生活得不错,但仍然流露出焦躁和不安。他或许并非真的有这种心情,而是为了让事情能向有利的方向发展。他也或许并非故意如此,而是,像卡尔他们知晓的那样,这仅仅是他一种本能的天赋。
无论如何,密切关注伊菲墨洛的阿塞伦如他所愿地上钩了。他问伊菲墨洛:“是谁占领了你的领地?”
“奥特兰公爵。”伊菲墨洛回答时几乎按捺不住一种钓上猎物的雀跃。可是接下来,阿塞伦并非以这半个月中他一贯表现出的怜爱之情来行动,而是像谈一桩买卖似的公事公办地跟要求伊菲墨洛:“伊菲,我可以为你杀死奥特兰公爵,让你回到森汀堡。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对我实行初拥,让我成为你的附庸。”
“什么?”伊菲墨洛试着抵赖,“我为什么非得让你成为吸血种不可?”
阿塞伦对此无动于衷。“因为我们在谈交易。”他的眼睛在烛火映衬下已经像吸血种那样燃烧着赤橙的欲望。他问伊菲墨洛:“你知道什么是交易,对吗,伊菲?”
交易就是这样成立的,当伊菲墨洛再次回到森汀堡时,他不得不带着过去的吸血种猎人、新生的吸血种阿塞伦一起。最初的时候,即使交易得不情不愿,伊菲墨洛仍旧能占据受益者的地位。即使现在在抱怨,他也忍不住向卡尔夸耀说:“你知道的,这两年贵族们之间仍然有不少摩擦。不过因为有阿塞伦在,所以我至少不用再仓皇出逃了。他过去就是家族中的佼佼者,掌握我们的力量也很快。而且还有些别的更有意思的。他即使成为吸血种,亨特家族不息的血脉在他身上也仍有体现。你注意到他的眼睛了吗?还是棕褐色的。虽然我更喜欢我们的眼睛,但是一双棕褐色的眼睛在吸血种身上是很新奇的。而且他也不太怕阳光。虽然还是会痛苦,但至少阳光杀不死他。很强大吧?”
卡尔很想向伊菲墨洛指出如果他愿意花些精力在自己的力量上,那他就根本不用招惹这个麻烦了。不过他忍住了,为了使故事快些进入正题,他顺着问:“后来是什么让你改变了主意?”
“啊,”伊菲墨洛生起气来,“因为他杀了我的其他宠物!我的猫,人鱼,我的小鸟。我偏爱什么他就杀死什么。这很过分吧,卡尔?”
“确实很过分,”卡尔咳嗽了一声,“但是你对他实行了初拥,所以你是他的父代。我不用提醒你吧,伊菲,你应该知道父代对子代有权实行谋杀之外的惩罚吧?”
“是的,当然,这种基本的律法我还是知道的。我试过,还失败过。我鞭打他,把他驱赶到太阳底下,用我父代的精神折磨他,让他的意志崩溃。而且,谋杀,我也试过谋杀他。”
鉴于卡尔又投来一种无奈的眼神,伊菲墨洛飞快地解释:“不要这样看我,我当然有先缜密地思考过再付诸行动。我之前也说了,阿塞伦同时具有猎人和吸血种的特质。就算我想杀了他,我也无计可施。法庭只管谋杀,不管谋杀未遂,对不对?”
没想到有一天会从伊菲墨洛口中听见律法和法庭,卡尔戏谑地说:“既然你提到了法庭,那你知道你的故事已经触犯了多少律法吗?啊,不过也不尽然。你虽然和猎人交从过密,但是你已经把他转变为了我们的同族,说不定法庭还会奖赏你。你唆使自己的附庸谋杀了奥特兰公爵——我才知道是你干的——但是奥特兰公爵冒犯在先,这也情有可原。你还尝试谋杀同族,幸好你失败了,也幸好阿塞伦经受住了你的折腾。看来这件事无关律法了,只是因为你个人的烦恼,是不是?”
伊菲墨洛纠正说:“是的,不是,我不止烦恼,还特别烦恼。”
他又用那种近乎撒娇的眼神看着卡尔,卡尔举手投降:“好,没错,你还特别烦恼。我会尽我所能帮助你。不过我得先说明,不要抱有期待。你自己也知道,亨特家族的人不是好惹的。”
他们又回到之前那间客房,伊菲墨洛刚刚听从了卡尔的意见,吩咐管家喂阿塞伦喝了些血,使他得以恢复精神,以镇定的姿态应对卡尔。以伊菲墨洛的讲述来看,阿塞伦变为吸血种仅仅两年。大部分新生的吸血种都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抛弃为人时的情感和习性,阿塞伦却好像没有这个烦恼,卡尔走进房间里的时候他慢条斯理地擦干净唇角的鲜血。不知道是什么让他这么习惯从人到非人的转变,可能是因为除了伊菲墨洛他没有什么其余在乎的,杀人和猎杀吸血种都只是他的工作。
卡尔带着满心期待的伊菲墨洛站在笼子前。虽然狭小的空间迫使阿塞伦倚靠在笼子的栏杆上,但他的从容使得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