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承丘傻傻的,他以为自己还没有睡醒,可能还在梦中,才会看到那么不真实的场景。
正在迷糊的时候,身旁突然有人扳着他的肩膀将他侧过身来,坐在床畔的谈蹇俯身而下,温柔地吻他。
这下是不醒也得醒了,不算一个深吻,嘴角被轻轻地触碰着。林承丘半阖的双眼渐渐有神,他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的确是在卧室中,而不是在什么花房,抑或者仙境。
他家这位可能是被雷劈了所以会突然开窍的男人,把他昨天在假想里所说的美好场面变作现实。
谈蹇的想法很纯粹,不过因为年少时光回不去,所以唯将可以实现的场景献给他,送上他想象中的、两人相爱后的一生承诺。
此时的谈蹇还穿着宽松随意的睡衣,头发微微有些蓬松凌乱,看起来也才刚起来不久,还没有梳洗,房中的一切应该都是在林承丘睡醒之前匆匆布置下的。
林承丘到此才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谈蹇究竟是在什么样的时间里联系到供花商的?
多半是昨晚他睡着以后的事了……
想想那位花商老板的生意真是不好做,天未亮便要把这一屋子的玫瑰全给悄悄运来。而更让林承丘感到惶恐的是,不知道家里是否有人已经晨起,究竟有多少双眼睛看着谈蹇搞了这么一出大戏。
得了,肯定瞒不住,就算家人未醒,但谈宅里里外外的佣人总该醒着,一定目睹了全过程,而且等到这些玫瑰花全部被清理出去的时候,定然避不开谈母他们的眼睛。
林承丘哭笑不得,已经能想到家中各位的心理台词了:多大的人了还玩这套,哎哟妈哟真肉麻,嘻嘻嘻。
简直让他羞得没法见人。
然而谈蹇看起来很满意,不论是鲜花的质量,还是眼下的氛围,都非常合乎他的设想。他站起身来退后一步,如昨天晚上林承丘在话里所描述的那样,单膝下跪,很虔诚地望向他。
毕竟已婚,当初的婚戒一直牢牢的套在两人的无名指上,再加上一夜之间,谈蹇没有充足的时间去准备新的一对情侣对戒,所以此刻手上没有任何借以寄情的东西,只能很认真地对他伸手,郑重问道:“你愿意和我共度一生吗?”
林承丘呆住,瞬间被苏得外焦里嫩,那一丁点儿羞耻之心不知飘去了哪里。
谈蹇的形象和遍地的鲜花不太协调,他周身还携带着清晨时的慵懒,除了一双眼睛。那双眼无比真挚,盈满重视,仿佛全世界就只看得到他一个人。
“我会很爱你,不会变心,会努力带给你幸福。”
林承丘从他说话开始便带着憋不住的笑容,越笑越明显,欢喜地从床上爬起来,摘下手上的戒指递给他,借给他一个道具。
“我愿意。”林承丘做作捧脸,翘着兰花指把手伸过去。
谈蹇重新为他戴好戒指,在手背浅浅一吻。
“你怎么那么好啊?”林承丘要高兴死了,继续故意保持那副娇滴滴的姿态,拍拍床,跃跃欲试道,“那我们接下来是不是该在满屋的花香里做爱了?”
谈蹇站起身,顺着他的心意坐到床上,但没有回应他的激情想法,克制着躁动的内心,摇头答道:“现在不可以了。”
说完还意有所指地望望他的腹部。
林承丘郁闷,想起自己昨天已经变成了“特殊人群”,而且谈蹇的态度格外认真,摆明了是要禁欲大半年。
虽然以前在情事上,他总是招架不住谈蹇的索取度,通常做到中途就想丢枪投降,但这不代表他没有欲求。他是个很正常的男人,心中有非常柔软的地方,在现在这种氛围的刺激下,当然非常想要得到自己的爱人。
况且清晨,总是比较容易站起来的。
林承丘在内心纠结着,觉得确实不能伤害到了宝宝,但又一想,前一个月还不知情的时候,他不照样和谈蹇滚来滚去。
林承丘没有想出一个结果,只是身体先一步行动,凑过去亲吻谈蹇。谈蹇没有拒绝,温柔回应着,缓缓地、小心翼翼地将他推倒在床上。
但两人最终没有当真做起来,只是很甜蜜地温存一番,在彼此的爱抚中达到愉悦点。
满足后的林承丘觉得这样也挺好,不会因为过度贪图快活而搞得身体疲累。他精神奕奕地下床洗漱,嘴里塞着牙刷,看身旁的谈蹇仔细刮走腮旁的剃须泡沫,赏心悦目。
两人肩并肩地打理整洁。
正要下楼的时候,接到了一通久违的电话,是王婧婧打来的。
“喂,婧姐?”林承丘边下楼梯边接,身旁谈蹇担心他不注意脚下,贴紧了护着他。
家中比外面自由,林承丘也乐得与他亲热,笑着回搂住他的后背,与他磨磨蹭蹭地往楼下走。
电话里传来王婧婧心累的声音:“我说阿丘啊,已经四月了……你要不要百忙之中偶尔回公司逛一逛,为下个月的工作做做准备呀?”
下个月,林承丘一想,是啊,下个月开始他就要回归工作了。
“婧姐,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