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迁怒旁人呢。洋洋他做错了事,你舅舅气坏了,下手没轻没重,他又不服软,直接给洋洋打进医院了,现在你舅妈、表姐他们都在医院守着呢。”
“很严重吗?”我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实在没想到会严重到这种程度。
外婆摇了摇头,说:“哪能呢,你舅舅就算再气,手上也好歹有个分寸,只是皮外伤,估计一会就回来了。倒是小梦心疼得不行,好一顿闹”。
小梦是我舅妈的小名,她一向是把我当亲儿子来疼的,平时也温婉、通情达理,只是惯是护短,万万见不得我们这几个姐弟受丁点委屈。
外公重重哼了声,插嘴道:“妇人之仁,慈母多败儿。”
外婆不乐意了,不服气的顶回去:“雪洋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坏脾气,可也没少你和回舟惯的份,怎么就全赖小梦一人身上了?”
外婆一发威,外公立即就蔫了,讪讪的干笑,陪笑道:“哎哟,我哪是那个意思,是是是千错万错都是顾回舟的不是,是他这个当爹的没教好儿子,你消消气哎……我也不是怪小梦,但人家孩子受了委屈,都被逼得找上门来了,她当面就忍不住偏帮雪洋,确实也不对嘛,小冬你给评评理,外公说的是不是这个理?我对女同胞可绝无偏见。”
我好笑道:“是这个理,不过您老语意不清,也不能怪外婆误解。”
“就是这样没错了嘛,还是我孙孙最会说话。你好好说话,我难道还是那种不讲道理的野蛮妇人不成?讲道理就讲道理,说话夹枪带棒的做什么?”
外公连连赔不是,沈多颜挠了下我的手心,我回眸,相视一笑,回握住了他纤软的手。
“不过那个孩子是真不错,仪表堂堂、一表人才,还是个老师呢,名字也好——随渊,随和渊博真是人如其名”,说到这,外婆脸上不由带了点愠意,“雪洋这次可真是太过分了!也该让他长长记性了……要是他们两情相悦,我高兴都来不及呢。”
末了摇头,很遗憾的样子。
外婆对随渊的评价很高,看来是蛮欣赏他的。外婆虽然待谁都温和,但骨子里其实也是刚烈傲气的,很少会赞扬别人,只有过一面之缘就能有这么高的好感度,我着实有点惊讶。
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没一会外公就说要午睡了,说醒来有话要和我说,让我到时候去书房等他。心中叹气,我大概知道外公要和我说些什么了,看这样子,多半和沈多颜有关。我应下了,沈多颜有点担忧的看着我,我安抚的捏了捏他的手。
外婆和周婆婆没有午睡的习惯,两人做着针线活聊天,也和沈多颜我们两个闲聊,我心里还装着事,有些心不在焉。沈多颜嘴甜,向来最招老人家喜欢,我外婆看他面嫩还问他是不是还在读书,听到他说大学毕业、上班很久了,还有些诧异,说他脸嫩得像个高中生,不过气质要沉稳很多。
期间周婆婆端了自己做的小饼干给我们,我一向是嗜辣嗜酸、对甜食兴致缺缺,偶尔也会吃一点,但也谈不上喜欢,沈多颜却是一向嗜甜如命,我顺手就捏了饼干就要往他嘴巴里喂,手举到一半,突然就想到外婆他们还在面前,半空中的手僵了一下,还是喂到了沈多颜嘴里。
沈多颜也有点吃惊,表情错愕了一瞬,乖顺张开了嘴,舌尖粉嫩的露出一点,吃下了我喂给他的饼干,我这才尴尬的往外婆她们的方向看,她和周婆婆在说着话,眼睛没往我们这边瞥。
又坐了一会,我感觉肩上一沉,就看见沈多颜靠在了我身上,快睁不开眼睛了,他显然是怕失礼,还艰难撑着眼皮,我小声说:“怎么困成这样了,没事,你想睡就睡吧。”
像是得到了应许,他才终于敢放心合上眼睛了,我轻轻的挪动他的头,半揽着他,一把抱了起来。
外婆眼睛扫过来,压着声音说:“颜颜困了呀,是我太高兴了,光顾着和你们说话,考虑不周,你赶紧带他去睡一会吧。”
我点了点头,自然而然抱着沈多颜放到了我房间床上,沈多颜跟睡迷的小猫似的,柔嫩的脸颊蹭了蹭我的手,依恋的抱住了我的小臂,我轻手轻脚的把他的手塞回被褥里,软声哄他:“颜颜乖,等你睁开眼我就会出现在你面前了。”
似在梦中听懂了话,沈多颜没那么用力抓着我的手了,我稍稍一动,他就松开了。
我又回到楼下,还有点尴尬,外婆却与周婆婆笑了笑,率先和我说到:“冬冬还不好意思呢,都多大的人了,再过两三年也有三十了,我有你的年纪你妈妈都能跑能跳了,你呀这么些年也没听你提起过有喜欢的人,好不容易找到个称心如意的还害什么臊,赶忙抓紧吧。”
“两年前你带这孩子来家里,我就看出点苗头了,你们这几个孩子,萱萱、洋洋也是,别的事倒是能在我面前藏得严,一到感情的事一个个都纯情都很呢,就算表情再克制,眼睛里的温柔和喜欢都藏不住。”
我喉头发紧,干涩道:“您不在意他的来路身份,还有性别吗?”
镌刻着岁月皱纹的面容盛满温和笑意,外婆道:“我和你外公都不是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