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还有一件事，之前找来供心的那个男孩已经可以出院了。”

项恺转身，想到这件事，他永远没办法认同林子彦，掰开林子彦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冷着脸一言不发。

林子彦心虚地不敢看项恺的眼睛，害怕噩梦重现，“随便，我没有意见。”

齐医生把病历递给林子彦，“他的医疗费用都是你出的，那你签个字吧。”

林子彦签完字，扫了一眼男孩的名字，他叫韩臣旭，林子彦瞧见C区福利院，没想到看到一排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病情诊断。

“宝贝！”林子彦突然叫了项恺一声，他还不知道怎么了，沉声问：“怎么了？”

林子彦什么都没说，只是拿着签字笔指了指自己看到的，项恺一把夺过病历，不可置信地盯着那几个字，真两性畸形。

齐医生吓了一跳，顺着项恺的目光看过去，哦了一声，“我也是听他的主治医师提过一句。”齐医生看了一眼项恺，“没想到会这么巧。”

项恺的眉头紧锁，把病历还给医生，他还见过那个孩子，“我去看看他。”

齐医生拦住项恺，“别去了，他们就在门外等着呢。”他对着林子彦说，“因为是你赞助的医药费，福利院的老师带着他过来要感谢你呢。”

林子彦哑然，脸上也有点臊得慌，索性满不在乎地说：“又不值几个钱，就说我不在。”

项恺凶狠地瞪了他一眼，林子彦耸肩，转身坐在病床上，项恺说：“你让他们进来吧。”

福利院的老师带着男孩走进病房，男孩长得瘦瘦高高的，穿着自己的衣服居然比病号服还宽松老旧，老师拽着他的胳膊，让他给林子彦和项恺鞠躬，“快感谢人家。”

林子彦吓了一跳，“你们别啊……”他为难地拽了拽项恺。

项恺走过去，盯着男孩蹲下身平视着他，男孩有点怕项恺长得凶相，一动不动地站着紧紧攥住老师的手。

老师感激地说：“这孩子从小就营养不良，面黄肌瘦的，来医院住了这段时间养好了不少，谢谢你们，谢谢医生。”

项恺盯着她说完，目光又移到男孩身上，俯身贴在男孩耳边轻声说了一句，男孩一双蒙尘的眸子瞬间明亮起来，目光炯炯地盯着他。

“我会再去看你。”项恺伸出手掌，握成拳头摆在男孩面前。

男孩点头，郑重其事地与他碰拳。

项恺揉了揉男孩的脑袋，直起身对福利院的老师说：“回去吧。”

老师带着男孩走出病房，男孩离开之前望了项恺一眼，一双坚定的眸子映出项恺高大的身影，脸上扬起从未有过的憧憬的笑脸。

项恺问齐医生，“他不能做手术吗？”

齐医生遗憾地摇了摇头，“他的心理认知是男性，但是男性生殖器官显然比女性生殖器官发育得慢……”

“和我的情况一样吗？”项恺坦率地开口，他没想到自己也能这么轻易地说起自己的身体。

齐医生点头，“或许更糟，他现在还在发育期，福利院的老师和领导也没有人敢做主。”

项恺了然，“我知道了。”

他推开房门，盯着林子彦坐在病床上歪着头打量自己的脸色，项恺走过去冷冷地开口：“你干的好事！”

“我知道错了！”林子彦一把抱住项恺，项恺推着他的肩膀，林子彦就埋着头紧紧地抱住项恺。

过了一会儿，林子彦抬起脑袋，眼巴巴地看着他，“你生气吗？”

项恺脸色难看地瞪着他，“你知道自己做的事多恶心了？人家还把你当成好人！巴掌打在你脸上，你知道疼吗！”

林子彦不语，项恺也知道这是他的本性，想改变太难了。可自己就是和这样的人在一起了，项恺自认为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所以林子彦和自己就是那句恶人自有恶人磨。

“你盯着点我吧。”林子彦真挚地凝着项恺的眼睛，“我都坏透了，没有你盯着我，我又发疯，又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你盯着我，我再做坏事，你就揍我。”

林子彦抓着项恺的手摩挲着自己的脸颊，“你怎么骂我打我，我都听，就是别离开我了。”

项恺冷漠，“你自己知道自己是什么德行。”

林子彦认真地说，“其实所有C区的福利机构，养老院、福利院、孤儿院等等，我都已经安排林氏旗下的慈善基金会成员过去了，大概年底就会启动项目。”

“我会资助他们的医疗和学业，别担心了？”

项恺了然，就没再说什么，他明白林子彦有资本有能力，能把C区改造成功就是个例子。

“嘿嘿。”林子彦居然笑了出来，抱着项恺说，“你还在生气了？”

项恺疑惑地盯着他，是嫌自己骂得他不够恨，非要揍他一顿吗？林子彦笑着说：“生气好，生气也比你不理我好！”

林子彦觉得现在的项恺才有点自己刚认识他时的感觉了，都是自己把他逼得他紧，他才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