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脑子里一片空白。
不明白四十岁,就喝醉这么一次。
怎么所有事情,都不对了。
你呆呆的坐在椅子上,袖扣没了。
你喝醉之后又乜都不记得。
人生长到现在,头一次这么迷茫。
阿sir回来了,给甜甜添了一点水。
又给了你一双碗筷。
你看到他就烦,更怕。
直接扬手把碗筷推开,抬脚就要离开。
你不信他,你边个都不信。
“你真的要出去?”
邱刚敖知道荣斐脾气硬,但他也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你拢了拢睡袍,“你在威胁我!?”
邱刚敖用腿撑着地,把椅子往后挪了半米。
“我怎么敢威胁你?我就是觉得,你一个通缉犯,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出去。”
“你确定?”
你冷哼一声,“通缉犯?我就是死刑犯,也不干你半点闲事。”
“你空口白牙说我是通缉犯,我就是通缉犯!?边个证明?”
“人证呢?物证呢?”
你也是考过律师资格证的人,虽然每次都输,但基本知识扎实。
邱刚敖想唬住你,做梦!
邱刚敖手心都浸出冷汗,他忽然就理解了,当年法庭上荣斐的心理。
我就是慌到死,也要淡定从容。
搏出一条生路。
他强忍着,紧张到想要吞口水的动作。
张口道:“你和陈非在卡座里。”
你打断了邱刚敖的话,“所以呢?成年人的夜生活而已,也要被通缉?”
你不想回想起那夜,更不想让邱刚敖看到。
你应该是光,永远都没有弱点。
邱刚敖想冷静的。
要骗过荣斐,你就要比他更聪明。
更机智,更冷静,更像一台机器。
可邱刚敖做不到。
他要是能做到,他就不是邱刚敖了。
荣斐做到了,骗了他十几年。
然后荣斐疯了。
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成年人的夜生活,不会被通缉。”
“但是招妓,聚众吸毒。并由此查出数十公斤的新型毒品。”
邱刚敖一件件数着,冷淡到。
“你能从那里出来,好端端的待在这里,都是因为……”
你不想在听那些,你醉酒之后的肮脏事。
太恶心了。
恶心到你恨不回去,杀死那个堕落的自己。
你再一次打断了他。
“都是因为乜?因为我们往日的情分!?因为我是你前夫?”
“邱刚敖,我是荣斐。”
“就算你人赃并获,抓到我躺在毒品堆里。”
“我是荣斐,就还是荣斐。”
“你们算乜?我就是法!”
荣斐站在客厅中央,盛气凌人。
即便只穿着一身睡袍,即便以为昨晚的肮脏事人尽皆知。
他都无所畏惧。
他明明不是这样想的。
邱刚敖低下头,不敢看荣斐。
他明明不是这样想的,明明他眼里全是绝望。
明明他全身都写满了。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他又怎么能在今天才发现!?
“你不在乎你是通缉犯,可以。”
“你坚持要出去,我也不拦你。”
“但我只提醒你一句。”
邱刚敖觉得,荣斐如果知道一切。
可能会一枪打死他。
但他还是要说:“荣氏所有的资金,都已经被冻结。”
“你现在出去,除了雪上加霜,没有别的半点帮助。”
你脑子里呆了一瞬。
荣氏资金被冻结!?
荣氏出事了!?
荣氏在你手上出事了!?
你几乎有些站不住。
你活到这把年纪,无儿无女。
父母亲人皆已逝去。
唯一中意的人,却连碰都不敢碰。
荣氏就是你的一切。
荣斐可以死,随时变成一坯黄土。
可荣氏不行。
你几乎要怄出血,抖着手给堂哥打电话。
堂哥没接,你又打给公司。
也没人接。
你承受不住的大口喘气。
被邱刚敖抱在怀里,轻轻拍着你的背。
你真的太累了。
你只短短逃离了一夜的苦痛,就又陷入更深的绝望。
你仿佛丧失了所有力气,摊在阿sir身上。
脑子却不受控制的转着。
他还有百分之10%,他那里还有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