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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1 / 2)

暗房里的烛光不甚明朗,没有阳光透进来,只有几个不明显的通风口。

“你听说过炮烙吗?凌迟?还是做成人彘?”白青岫看着被绑在刑架上不得动弹的人只觉得好笑,这世道,竟还有人认不清主子。

“你只当太后是后宫之主,你可知朕是这天下之主?

还有,你以为太后回来救你吗?

母后她得了重病,恐怕时日无多。”白青岫语调平淡,他手上把玩的鞭子比寻常的马鞭要长上一倍,沾了盐水朝人挥去,用了十成的力。

当今太后本就不是他的母妃,两人之间只是利益关系,什么叫做母慈子孝?

若是她安分一些也便罢了,都当上太后了有什么不满足的?可她将手伸到前朝去了,将自己的亲戚塞进朝廷,培养自己的势力。

她更将手塞到了自己的身边,这些都可以酌情处置,可她万不该收买自己的侍卫去到边关假传圣旨。

贺卿不见了,白青岫却不信贺卿死了,时至今日既没有给人加官进爵,也没有给人立碑修墓。

只是她害了贺卿,那便是该死,让她死都是便宜了他。

至于眼前的小侍卫,叫做张序的,更是罪无可赦,白青岫看着侍卫狰狞的表情和身上渗出的血迹只是笑了,往前走了几步搭上人的肩膀。

咔嚓一声,在这样安静的环境里显得格外的明显,白青岫直接弄断了人的肩胛骨。

就在此时,辰月出现在了暗房的楼梯口:“皇上,林相求见。”

“好。”白青岫随手将皮质的鞭子丢给了辰月,“替你的主子伺候他,别叫他死了。”

白青岫在折磨人的同时,也在折磨着自己,这样的事,归根结底,还是自己的问题。

贺卿的书信他收到了,却是迟了,书信里写的是寸寸相思。

当今的太后,曾经的贤妃说:她这是清君侧,贺卿狐媚惑主断不可留。

太后字字情真意切仿佛满心满眼都是为了自己,白青岫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若说狐媚也是自己狐媚,让贺卿甘愿丢了权势。

“母后,你当真以为,你前朝的那几个人,真的能影响到朕的江山稳固?”白青岫戏谑地笑了,他忍辱负重从众多兄弟中杀出来,坐上这个位置自然不是简单的。

是这后宫妇人把他想简单了,他既然能叫人生,当然也能叫人死。

“母后重病,日后还是好好养着吧,不要踏出这道门了。”白青岫懒得同她纠缠只拂袖而去。

林询站在大殿内略略一拜:“纵使贺卿的死是他们的过错。陛下下手也太早了,如今朝廷都在传太后的重病是皇上之故。”

“谁说贺卿死了?”白青岫语调眼神里带了些杀气,看的林询一怔,只得感慨贺卿眼光独到,看人总是比自己清楚。

“再者说,太后是病重。

朕为何要害母后,有何凭证?自即日起,若有再造谣者,杖刑二十。”白青岫的杀气很快收敛了起来,恢复成了寻常模样。

“就算贺卿没死,他也功成身退了。”林询神色复杂地看了白青岫一眼,见人愣怔着不说话便很快退了,他一直觉得贺卿这样的结局是最好的结局,对两人都好,不必深陷污泥,为人诟病。

是啊,就算贺卿没死,他也不愿意回来了,白青岫摩挲着手中的这枚玉佩,贺卿说的物归原主可自己却没什么印象,只问了江引,江引说:这是殿下幼年是贴身佩戴着的。

是自己母妃送给他的,至于为什么会在贺卿身上,估计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吧,很久以前他们就见过或者认识,只是他不记得了。

“殿下那年发了高热,九死一生,不记得是应当的。”江引只宽慰他。

便在他神游天外的时候,门外的内侍却禀报说:抓到一名女刺客,说是替贺军师报仇的。

“将她押进来。”白青岫有几分猜到是谁了,是贺卿在自己登上帝位之前遣退的那几位,更有可能是朔月。

朔月被几名侍卫掣肘着,凶狠的目光像是要将人撕碎了一样,只不跪,侍卫刚要往人的腿弯踢去白青岫却将人制止了,他闭了闭眼说道:“贺卿死了,不是朕的意思。”

“你胡说。”朔月挣扎着想要朝白青岫的方向过来,白青岫干脆屏退了侍卫,屋内只剩他们二人。

朔月一个纵身向前匕首将要抵在白青岫喉口的时候,白青岫却躲开了顺便将匕首打落在地。

“你不如杀了我。

公子征战北羌,怎么可能以身殉国。”朔月的眼瞬间红了,只怔怔地看着地上的匕首,她不能替督公报仇,可督公也说了无论如何都不能向眼前这人寻仇。

可眼前此人利欲熏心,早就没了为人的情感,为何要这样护着他,“公子武学冠绝古今,谋略堪比孔明,他怎么可能这样轻易地死了。

世上能让他赴死的只有你,便一定是你害了他。

可公子说,有一天,如果他死了,叫我们不必向你寻仇,可那怎么可能。”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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