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似乎比方才还下的大了几分。
宋远扯出一抹笑来:“你不敢杀我。”
“为了你这个杂种赔上自己的青春,不值得,但是你要是把我逼急了,那你说,你有了什么意外,这算不算是防卫过当?”白棠绽出一个笑容,勾人而又危险。
“元旦晚会那天,我在角落里看着你,不得不承认,你比你们校花还漂亮,有野性,更有一种难以捉摸的吸引力。你不是同性恋吗?”宋远的眼神贪婪而肮脏,白棠只觉得恶心。
“我就算是同性恋,我也看不上一条畜生。”白棠的手上又用了几分力,
已经是穷途末路,再后退一步就是悬崖。
贺洲赶到的时候,就看到的是这样一副场景,总不能是少年不顾考试过来刻意跟人打群架的,少年的眼神就像一只走到绝境的野兽。
贺洲脱了风衣加入战斗,眼上的金丝眼镜不知道丢落在了哪儿,眼底淬了一层冰,只看得人心颤。
贺洲的打法干净而凌厉,若论气势,不输白棠,只是给人的感觉,却是不同的。
一句话不说,只管手下的动作。
贺洲的突然出现让白棠愣了愣,转而的是欣喜,他从未见过这样子的贺洲,因为他了解他,所以知道男生是生气了,而且气得不轻。
因为贺洲的加入,白棠这边的优势扩大,他松开了用来牵制宋远的手,把人摁在地上,一下又一下往人的身上砸:“男人强//奸男人不犯法是吗?嫂子?嗯?裙子你自己留着穿吧?我漂亮吗?你现在还觉得我漂亮吗?啊?”
白棠和贺洲的画风不同,他是边揍人还喜欢嘴炮的性子。
贺洲这边已经解决了,男生眼里翻涌着一些莫名的情绪,左手抓住了少年即将要砸向宋远的那一只手:“够了,再打就出事了。”
白棠愣了愣,转头看了眼贺洲,整个人在雨里,没有了那副眼镜,清清冷冷的,眼底带着几分戾气,抓住自己的手冷得出奇,少年这才缓慢地站起来,回头再去看宋远,已经是一副惨状。
白棠的声音低哑,他说:“今天不是考试吗?你怎么找过来了?”
“缺考的感觉,也不错。”贺洲冰凉的指腹轻轻触碰上少年的唇角摩挲了几下,“流血了。”
如果眼前的人不是贺洲,少年会以为是在跟他调情。
白棠笑了笑,牵动了伤处有些疼,直视着男生的眼睛,心情却十分愉悦:“没关系。你说他们这样犯法吗?顶多算是打架斗殴拘留几天吧?我怎么觉得还是我更亏?老王该弄死我了。我把你带坏了,坏的彻底。我不是女的,我要是女的,好歹也能让他们多吃几年牢饭,这些小混混,真的是招人烦。”
贺洲的神情淡淡的,他说:“不会有下次了。”
宋远他们狼狈不堪,也大多失了战力,颇有几分可怜的意味,也不敢再上来挑衅。
“我手机还放在外套里,我去拿过来,看看还能不能用。”白棠的外套丢在地上,早就被踩的肮脏不堪,白棠摸了摸衣服口袋,拿出来一部手机,似乎还能用?
现在的手机性能还不错。
白棠随手擦了擦,手机也不知道往哪放,浑身湿透了,确实也挺狼狈的,不像贺洲站在雨幕里,同样是打了一架,还像是拍大片一样优雅。
白棠刚想吐槽一句早上刚充满电的手机怎么电量就少了三分之一的时候,一通电话打了过来,白棠接起,是宋枫他们。
白棠讲了前因后果,又吐槽了一句:“你们疯了啊,不考试,快点回去考试。”才挂了电话,一看未接电话上百通,他终于知道他手机的电是怎么没的了。
可能是花了太多力气,也可能是被雨淋得太久,白棠觉得身上有些热,还有些晕,顺道报了个警,拘留几天留个案底也是好的,只怕人出来以后还是不学好懒蛤蟆想吃天鹅肉。
“你下次再敢来试试?”白棠半蹲在宋远面前,挑衅他。
宋远死死地盯着他,不发一言,有的人就是这样,再怎么教也骨子里烂透了,白棠不是圣母,也不想着拯救这些学坏的小孩,
只恨没有一条法律可以制裁这种小坏蛋,白棠自己又不能替天行道,这是现实,不是武侠小说,也没有只手遮天的通天权势,他们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学生罢了。
白棠起身的时候,整个人发晕,站不住即将要软下去的时候,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是熟悉的味道。
白棠放下了所有的防备,浅浅地笑了,他说:“哥哥,你要是没来的话,我就完了。”
他说:“我刚刚真的特别害怕。”
他说:“你这样很容易让人误会啊,要求可不可以放低一点,能不能喜欢我一下。”
贺洲不敢想他若没有及时赶到会发生什么,他也怕。
贺洲抱着白棠的手紧了紧,低声说了句:“好。”
等到白棠意识到贺洲是要公主抱他的时候,才挣扎着从他怀里钻出来:“扶着我就好,没事,我身强体健,没什么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