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如海,成群的白鸽像浪花一样在天空中掠过。
太阳晒着,没一会儿,人也懒洋洋慢吞吞的,似乎连血液都流淌得更慢了。
“生哥,睡会儿吧。”
“后半段喊我,我开。”穆芳生说。
屠钰没应。
他调着座椅往后靠,恍惚间,觉着自己很不对劲儿。
连着睡了记不住有多少天的好觉。
食物诡异地变好吃了,不是一样两样,连豆浆油条都很香。
那只叫面包的金毛儿像正常的狗一样开始跟他玩丢球了。
仔细思索是怎么个不对劲儿,最后想出来个词——诚惶诚恐。
他摸出手机,打开微信,凭借记忆输入了一个号码,查有此人,这位室友居然还在拿一寸照当头像,手指在‘添加到通讯录’按钮上犹豫半天,坚持到僵痛,终于摁下去。
有了第一个,之后就容易很多。
按着手机通讯录,把之前删掉的同学、朋友、长辈一个一个加回来。
都是一加就成功了。
——说明他当时删掉别人的时候,谁也没有删他。
鼻腔倏然一阵酸涩,阳光铺在身上,仿佛一个极尽温暖的拥抱。
他把手机放下,脸侧向车窗那边,闭上眼装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