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失望,江槐转头看向林序,将伞递给了他:“你拿着。”
林序带着疑惑地接过了伞,只见人拿着手机跑进了雨幕里,只笑着告诉人:“给你拍个照,晴天的海边照片什么时候都能拍,下雨天跑来看海的傻逼就这么两个。”
江槐拍了很多林序的照片,其中有一张是林序的背影,他只撑着伞站在雨幕里,笼罩在灰色调的背景之下,明明穿着这样鲜艳的衣服,却莫名的觉得孤寂,只一瞬间的感觉,江槐抓不住什么,莫名的让人心疼。
这样荒唐地跑过来看海,江槐在海边捡了几个贝壳,不如路边买的漂亮,却是自己捡来的,总是要与众不同一些。
因为江槐淋了雨,两个人找了个酒店,林序只催促着人洗澡。
明明是林序来找他的,可江槐莫名的觉得他今天的情绪不算好,这种不好的情绪,无关江槐,更多的来自于他自己。
生意上的,还是家里的?
不会真的是十个霸总九个童年不幸,八个单亲家庭吧?
照这么说来,江槐觉得自己的身世也应该配当个小男主。
也因为如此,这夜江槐并没有过多的口嗨,只是抱着林序睡去了。
惊蛰过后的季节,万物伊始,深夜里的一声惊雷扰了人的清梦,江槐皱着眉醒来,倒不是被雷声惊醒的,而是被林序。
怀中的人紧紧地抱着自己就像是溺水之人抱着浮木一般,江槐有几分喘不过气来,只挣扎着腾出一只手去开了床头的台灯。
昏黄的灯光映在林序的脸上,脸色苍白如纸,抱着江槐发着颤,像是梦魇般呓语,明明淋雨的是自己,怎么生病的成了林序。
江槐伸出手去探人的额头,有些热,有点低烧,怎么就凭空发了烧?
大半夜的,药店也不知道开不开门,江槐微微蹙眉,把人抱得紧了些:“林序,醒醒。”
又是一声惊雷,怀里的人的梦魇仿佛更厉害了,他以前也这样吗?
一般春夏的时候才会打雷,他只陪人度过了一整个秋冬,当然不清楚这些。
“林序。”江槐的声音更大了些,又抱着人摇晃了几下。
林序平时的强大和现在的状态形成鲜明的对比,前所未有的破碎感,江槐却不喜欢这样的林序。
江槐伸出手去捏了一下人的脸,如果人再不醒的话只能采取一些别的手段了,总不能让人这样烧下去:“林序。”
看见人的动静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林序的眼睛布满血丝红得可怕,嗓音有几分脆弱的底哑:“怎么了?”
“你怕打雷?”江槐问他,“你发烧了知不知道?”
林序微微勾唇,笑的有几分心虚,这个笑是用来掩盖故事的笑:“有的人天生怕打雷,不行吗?”
“怕的发烧了?”江槐觉得好气又好笑,他当然不信林序的鬼扯,“做噩梦了?”
林序抱着人的手松了松,他刚才做了一个梦,但当看见江槐的时候,又不那么怕了,只转过身来平躺着,视线望向天花板,思绪渐渐地飘远了:“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其实我最怕雷雨天了,我不是来探班的,我是特地来找你同床共枕的,我想着你在身边,应该会好一些。”林序的声音不大,他的声线很适合用来讲故事,他说话总是说一点然后顿一顿,江槐却不打扰他,只抱着人的腰,听人说话。
“我母亲和我父亲,是大学校友,毕业于斯坦福,也或许是缘分,我父亲颇有才学,出生的家庭不算富裕,但也能供得起他出国留学。
母亲对他一见倾心,两个人最开始的故事说是俗套小说里的情节也不为过,是富家女爱上穷小子的故事。
我外公外婆不赞同他们在一起,也或许那时候就看清了我父亲之后会是怎样的一个人。
母亲跟着父亲回到了C国领了证,为他洗手作羹汤,我是在苏城出生的,有的夫妻,或许能在贫穷的时候互相扶持,却不能共富贵。
外公外婆到底舍不得母亲,那毕竟是他们的亲生女儿,作为回去的条件,父亲入赘,举家移民A国。
时间越久,他们的感情越淡,父亲被纸醉金迷迷了眼,两个人争吵不休。
那晚,我下楼,看见父亲和一个不认识的金发女人在客厅里性交,我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小孩子遇见那样的场面早就吓坏了。
父亲却看见我了,被自己的儿子发现这种事,第一反应不是尴尬,也不是羞愧,而是生气。
他过来拽着我的手,力气很大,几乎是把我拖着拽出了客厅扔在了屋外的院子里。”
“那年,我八岁,也或许我真的不是天生的同性恋,而是因为我年幼时候的所见,让我开始对女人没有兴趣和心思。
那是一个雨夜,天空偶尔会有一道闪电惊雷,也或许是我不够强大吧,我在院子里待了一夜,后面就发了高烧。
再然后,我就很怕这样的雨夜,有时候会梦魇会发烧,但不会经常这样。”
“我父母会带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