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刀刃架着脖子那刻,姚杏杏表情有一瞬错愕,她确实信了周绪长,也以为他不会伤害自己,才这么掉以轻心。
可脖子上传来的细微疼痛,皮肤上滑落的湿意,都清晰的告诉她,周绪长的刀已经割破了自己的皮肤。
魏霖川蓦的攥紧手指,瞬间凌厉的目光逼视着周绪长,冷静的谈条件,“放了她,我放了你。”
“在谈条件之前,我更需要你替我解答一个疑惑。”周绪长冷呵一声,看着魏霖川的眼里充满敌意和审视。
他瞥了一眼被自己扣住的姚杏杏,说:“除了她,你我之间并没有深仇大怨,你为何会对我有这么强的杀意。”
妖族和修真界之间有禁制,不可随意通行,若非他之前来过妖族,拿到的令牌没有归还,他也来不了这里。
跑入妖族之后,周氏的人因为无法追踪已经放弃了,可魏霖川偏偏还在身后纠缠不休,追的他如丧家之犬一般狼狈。
他想不通自己何时与他结下过不死不休的仇怨。
魏霖川的视线看了姚杏杏片刻,之后移到周绪长身上,寒声道:“为何?你不如想想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真以为夺舍了就能瞒过所有人么。”
闻言陶一闻瞳孔一缩,扣在姚杏杏的手骤然收紧一瞬,魏霖川这话分明是知道自己原来是谁。
“你知道我是谁。”不但知道,还瞒着姚杏杏。
魏霖川不答,锐利威胁的目光落到泛着寒光的刀刃上,“我再说一次,放开她,这次我可以不杀你。”
陶一闻敏锐的察觉脚下有所异动,却不理会,换成手掐住姚杏杏的喉咙,没有用力,但也让她不敢轻易挣扎。
“收了你的招式,不然我可不保证她会不会比我先死。”说到这里,他看向姚杏杏,轻笑的出声,“其实我们俩死在一起也不错,反正我也逃不了,不如你陪我共赴黄泉如何。”
陶一闻淡淡垂眸思索,手指也渐渐开始收紧,他真的在考虑这么做,既然生不能同床,为何不共死?
他得不到,魏霖川又凭什么轻易就得到。
因为他的收力,姚杏杏的表情已经变得有些不适,见此的魏霖川不得不投鼠忌器,立刻撤回隐藏在暗处的攻击。
而明显感觉暗处的威胁降低,陶一闻见到姚杏杏表情有些痛苦,也如良心发现般的放松了手的力道。
“陪我一起死好不好。”他凑到她耳边,仿佛情人间厮磨般的说着,另一只手沾了刀上的血迹,放在眼前看了片刻,而后被他含入口中。
“你肯定不愿意。”不用姚杏杏回答,他也知道她肯定不想的。
因为喉咙被掐的不舒服,姚杏杏压抑的清咳两声,沉默的望着眼前仿佛发病了似的某人,
“无妨,我会让你一辈子都记得我,哈哈……”陶一闻这个笑显得有些病态。
姚杏杏不明所以:“……你发什么疯。”
就在此时,两人周身同时亮起微弱的莹光,一道从天而降的符文光幕笼罩他们,脚下有红色灵光勾勒着古怪图案,随着阵法快速成型,周围的萤光逐渐变得明显,最后脱离身体,凝聚成拳头大小的光球在旁边高速环绕。
光幕产生的瞬间魏霖川便发现了,不管不顾的冲过去阻止,却不想这光幕十分强横,将他死死拦在五米之外,任何招数都无妨触碰里面的人。
“你干了什么!”诡异的阵法,奇怪光幕围成的空间,姚杏杏大惊失色的质问。
陶一闻没有去看魏霖川,松了扣着姚杏杏脖子的手,对上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的说,“姚岚,周绪长不是我,我叫陶一闻,那个你恨的想亲手杀了的人。”
猛然听到这番话,姚杏杏瞳孔剧震,脑袋里像被重重砸了一下的空白一片,就在她震惊至极的瞬间,陶一闻抱住她的头,用力亲了过来。
他亲的很用力,执着的要用生命的最后一点时间给自己留下一段深刻的回忆,不过三两下就已经把她嘴唇咬破开,将溢出的鲜血全部吸去,部分又经他口舌推过来。
姚杏杏脑海中还回响着他是陶一闻这几个字,恍惚中,她已经捅了他一刀,这一刀依旧插在了相似的腹部。
疼痛也没有让陶一闻立刻停下来,而是故意咬破了她的舌尖,才恋恋不舍的放开 。
“果然还是恨我。”他摸着不断涌出猩红血液的伤口,声音带着明显的虚弱,只是眼里奇怪的带着几分释然的笑。
“如今你亲手杀了我,该满意了吧,欠你姚家的…我还清了。”
陶一闻逐渐站不住的在她面前缓缓跪地,头却还固执的抬起,双眼牢牢锁着她,嘴角流着血痕,奄奄一息却又有一股说不出的韧性执拗。
“我还会纠缠你生生世世,以后再相遇,可不要再像此生这般不堪……”
他话语尚未落尽,四周光幕突然大亮,一瞬之后迅速收拢,最后聚在姚杏杏的面前,于跪着的陶一闻头顶变成一个正方形框架的法器。
框架中飘着一颗虚幻的圆球,成黑白两色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