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了个冷水脸,清醒了不少。这种僵硬的相处模式不知道何时才能结束。阮玉叫出那声名字的时候,自己也有些不明所以,明明是早就埋藏在记忆深处的名字……
荒唐……阮玉呼了口气。
等洗漱完出去的时候,发现贺琰还待在床上发呆,一副沉默思考的模样。在他出来后也只是微微侧眸看着,似乎欲言又止,最后什么都没说。
可阮玉已经习惯了他的喜怒无常,只告诉他自己要去做早餐了便出了房间。刚走没几步便止住了脚步,原因无他,他下意识蹙了蹙眉,转了方向又进了卫生间。下体刚刚被磨蹭过的两片阴唇又开始不老实地分泌液体,这次还能清晰感觉到带有体味的某种白色分泌物。
抽了张纸巾将内裤上的分泌物尽数擦干净,又轻轻擦了遍阴茎下方裂开的细缝。别别扭扭擦干净了,又洗了好几遍手,确定手指没自己的味道了才缓慢出去。
一想到自己过不了多久,就会开始有那种反应……阮玉就整个人都不好了。或许该找个机会跟姐姐说清楚,时间拖得越久,越不好,而且姐姐……已经生了一个小朋友,说不定还可以咨询一下有什么必须做的……
瞳孔一缩,阮玉狠命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
自己究竟在想什么?
自己明明还是学生。
只是因为长期被当做女人一样操,就真变成女人了吗?
他不知道,他只是满脸麻木地走向厨房——贺琰以前说过会把他操怀孕,只要给他生一个孩子就会放他走——他的话能信吗?贺琰好像昨晚上说了并不喜欢小孩子……有没有那种修复手术呢?可以把他畸形的部位……缝起来,怎样都好,只要看不见,看不见……看不见就好。
什么方法都可以,只要……
精神一阵恍惚松懈,手中的刀便一下猛然剁在了菜板上,清醒了过来。
自己是不是要疯了……阮玉抿了抿唇,扶着额头闭上眼,不想了,不要去想了,吃完早饭就去学校,还没有多久,肚子还没有显怀,时间还够,等到……遮不住了,就……就怎么办呢?
没想好、没想好啊……
阮玉哈了口气,满脑子充斥着绝望,为什么这种事会发生在他身上?为什么贺琰始终不放过他?为什么连喊一声名字都只能偷偷摸摸的,不能喊出来?
迟然……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阮玉睁开了眼,又疲惫地垂下眼帘,继续开火做着早餐。不能再提名字,贺琰再发一次疯的话,后果会是什么呢。不外乎死,死是最简单的事情了,可他怕疼,可他窝囊,可他对自己的人生还残存着一丝希望,哪怕希望只活在自己的臆想中。
要是、要是迟然可以来救他……迟然现在在干什么呢?阮玉嘴角的笑泛着苦涩,自己到底在奢求些什么……
不要想了、不要想了。
贺琰出来的时候,桌子上已经摆满了热气腾腾的早餐。阮玉正坐在位置上面无表情地啃着面包。他思虑片刻才走了过去坐下,等到阮玉将自己的那份吃完,双方都没有过任何的交流,但阮玉还是等着他吃完再去收拾碗筷洗碗。
贺琰就坐在沙发上看着他的动作愣神,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阮玉也没兴趣去问。只是恰好在这个时候,阮玉的手机响了起来,他将水放到了最大,自然没听到客厅茶几上自己手机传来的声音。
手机仍然在振动。贺琰看了一眼屏幕显示的名字:郁束。好像有点印象……是玉玉的朋友吗?思索了一下,只隐约记得一个模样,拿起来点开接听放到耳边,那头便传来一阵声音:“玉玉早上好!今天身体好点没?要不要来学校呀?我跟你讲啊!路岁寒那狗东西输了一整晚液可算是活过来了,但他还虚得很,还要我扶着他去学校——居然敢差使我!你说他是不是有病!”
贺琰:“……”
“玉玉,你怎么只喘气不说话啊,我有点方……”
“我不是玉玉,”贺琰抿了抿唇,“玉玉在洗碗。”
对方沉默了几秒,再开口时声音情绪已然带了慌乱:“你哪位啊大哥!!!我打的是阮玉的手机!!!啊啊啊你把玉玉怎么了?有话好好说啊大兄弟!!!”
“……”
贺琰咬着牙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