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你们所为,我又如何能在第一时间赶来救人!”顾影冷笑一声,像是早就预见他会这么问,十分有底气地答道:“我宗弟子亲口上报,见你归衍之人在青霜殿鬼鬼祟祟,夜里双双失踪又出现在你们这里。看似是贼人弃之,有这十名侍女为你们现场作证,实则全是你们安排好的一场戏,还想抵赖!”
一番说辞有条有理逻辑清晰,乍一听好似拨开云雾,钟御却很快抓住话里的漏洞:“那敢问,上报的弟子是哪位?能让他出来接受问话吗?”
顾影警惕:“你要做什么?”
“没什么,在下只是想知道,既然得知家妹在青霜殿外,却不及时阻止而是舍近求远向少宗主禀报,还是在顾小姐失踪之后,请问这位弟子存的是什么心?”
钟御讽刺地反问道:“该不会少宗主没考虑到这点吧?”
“你休想转移话题。”顾影恨得牙痒痒,他确实没注意到这处异常,甚至方才那番推理也是来的路上别人替他所分析。
说白了,他就是曲阳所评价的蠢货一个,蠢还不自知。
忽然,一侍女怯怯出声:“说起来,奴婢等今日白天并未见过蘅芷剑君,而且蘅芷剑君这一身……”
她往连璎那瞟了一眼,将在场人的注意力都集中过去。
顾影定睛一看,这一身可不就是夜行服!
“你们不是不认罪吗?那她穿的夜行服又作何解释!”
连璎举手回答:“呃,其实这是我们归衍新款的弟子服饰。”
顾影:“?”你真当我傻?
钟御坦然承认:“我们并没有否认在青霜殿外窥伺一事,只是在质疑那名上报弟子的动机。少宗主,真正转移话题的人,是您。”
顾影一愣,细细回想他说的那几句话,确实滴水不漏。
“少宗主不妨再仔细思量一番。还有,归衍是否对顾小姐出手未有定论,但雪月宗之人对我宗弟子的迫害却是证据确凿。”
钟御拉起静静站在一旁的小师弟,带他上前:“少宗主是个明白人,应该知道在下的意思。”
顾影这才注意到苏深灵,一想到白日里白羽做的那些蠢事,气得快要昏过去。
他是对这貌美少年一见倾心,想尝尝滋味,可白羽未经他允许便擅自行动。若是成了还好说,关键这事没成!
他想到自己兴冲冲赶过去时,就剩一个没了门的屋子和满地齑粉碎屑。曲阳对他说:“钟御对那小子一往情深,绝不是白羽想的绿了他他还能不追究那么简单。”
幸好曲阳灵机应变,中断白羽计划,让钟御把人领了回去。可即便如此,还是为归衍送上一个把柄,逼他此时不得不做出让步。
顾影咬牙气笑:“行,给泠音剑君一个面子,念在双方都有过错份上暂且各退一步。”
其实他心里清楚,单纯窥视与下药作案未遂,明显后者严重得多。
显然,钟御也是这么想的:“可。等真正的贼人抓到后,还请少宗主给归衍再做补偿,或者将昨日提的那些条件一笔勾销也好。”
说这话时,他直直望向顾影,似是将对方心底那点肮脏的心思洞察的一干二净。
顾影被他看得心慌。
“带小姐回去。”他下令要走,又被钟御喊住。
“少宗主且慢,还请将这十名侍女也一并带走吧。”
钟御扫视一圈,目光停留在方才出声的那位女子身上:“毕竟,在雪月宗窥视即等同于犯罪。”
他故意拿顾影那套话堵回去,这十个人,绝不能再留。
顾影脸色铁青,却只能妥协,再待下去雪月宗只会更加理亏。
众人散去,片刻前挤得满满当当的院子瞬间冷清下来。
连璎长舒一口气,倒“嘶”一声,迷惑不解:“不可能啊,不可能有人发现我啊。”
钟御快速做出推测:“估计有人想嫁祸于你,一路跟来。至于动机,你听见顾影说的那些了,编的和真的一样。”
“哎,师兄,你说顾影定论我们是自导自演,有没有可能,他才是作秀的那一个?”
“不太像,他不是有那种脑子的人。”
安静看完一整场闹剧,苏深灵给出有用信息:“虽然刚才我离他比较远,可夜风刮来时,我确定他身上有一股新鲜的精元的味道。”
“?”这人到底是有多荒淫无度?
钟御微微皱眉,揉乱小师弟的发顶:“以后不许乱闻。”
“好吧,不过至少能把他排除了。”
苏深灵想了想,又提起一件事:“说起来,我今天在西药司看到三司掌司秘密议事。既然顾双双这事,不是我们做的,不是顾影做的,那会不会是三司做的?我们不想让顾双双嫁进环月峰争权,三司比我们更不想啊,他们能忍受宗主一脉壮大势力吗?”
一语惊醒,连璎拍手称道:“说得好!灵儿,你这通分析很有道理,自我们到雪月宗后未曾接触三司掌权人,竟把这一方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