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少伦知道自己不该吃醋的。
她放弃了国外的高薪工作与任她挑选的追求者,就只为了回到他身边,也只让他做这些亲暱的举动……
她选择的是他,他知道。
那么,他心底无以名状的烦闷,究竟是什么?
他将上衣脱下丢在一边,以她最喜欢的方式,俯身再次吻上她——先在光洁的额头与俏挺的鼻尖各印下一吻,来到甜美的唇,与她嬉戏交缠半晌,再缓缓往下,吻遍线条优美的颈子与锁骨,再从锁骨中间的凹陷往下继续——一手滑进她缎黑色的细肩带连身睡衣之下,来回轻抚着那几个最能挑起她反应的部位。
经过一年的交往,他对这些事都已经很熟练了。
她的喘息渐渐变得破碎而兴奋,像朵玫瑰轻绽,全身肌肤泛起醉人潮红。
虽然他不会西方人那种颊吻,但知道怎么吻得她意乱情迷的人,只有他。
周少伦忽然明白了自己真正介意的是什么。
他介意自己在她的世界中缺席了八年。
分开的八年间,身边的人都讚叹他痴情,怎能如此耐心地等着没有明确归期的她。
其实,对他而言,这并非需要刻意付出努力才能做到的事。只是因为这个改变自己生命的女孩在心中住得太深,没有谁能取而代之。
他所做的,不过是顺应本心,努力成为更好的人,相信当自己创造出了重逢的时空条件,她就会回到自己身边。
虽然途中也有觉得难熬的时刻,但他刻意不去细想距离可能在两人间造成的隔阂,终于撑过那段漫长岁月。
这趟来美国洽公,却像打开了时光胶囊——她的如鱼得水,对照他的处处不惯,时时刻刻提醒他这个扎心的现实。
明明那是两人都同意的、明明当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明明她回来后已经给了他一切,他居然还不知足,回头计较起他未能参与的她的那段人生。
周少伦,你是怎么回事?
他惊讶地发现,自己内心那头冬眠已久的佔有慾怪兽竟是如此狂暴。
他突然停下所有动作,陷入深深的自我嫌恶。
「怎么了?」情慾被挑起的她,媚眼迷离地看着他。
他们当年没直接谈起远距离恋爱是对的。若在那八年间唤醒了他心中的佔有慾怪兽,后果不堪设想。
当年的他还太天真,幸好她有远见,以耐心换得此刻的相恋相守。
「你还好吗?」她伸手碰碰他眉心,他才发现自己紧拧着眉。
他突然起身,坐到床缘,将头埋进双掌。
「学姐,对不起……」多年来从未吐露负面情绪的他,终于说出最脆弱的真心话。「看到你在我不熟悉的世界、跟我不熟悉的人很开心的样子,我吃醋到快疯了。我真的很糟糕……」
他感觉她靠上他的裸背,从背后轻轻环抱他。
「你才不糟糕,因为我也会这样。」她轻吻他颈背一下,「看到你跟我不认识的学妹还是女客人聊得很热络的时候,我都在心里杀死她们一千次了。」
周少伦这才发现,原来他们在恋爱中,是同一种人——专一并且佔有慾强烈。一旦爱了,就会爱到底;一旦交往了,就想拥有全部的对方。
知道自己不是唯一控制不了佔有慾怪兽的人,给了他更多坦诚的勇气:「学姐,不要再离开我了……再来一次,我一定受不了。」
「对不起……让你受伤了。」她将柔嫩的手心熨上他胸膛,温度渗入他心脏,奇异地有种疗伤作用。「告诉我,要怎样才能让你好起来?」
直到她这么说,周少伦才明白,那八年间,习以为常的那种胸口闷闷的感觉,原来是自己的心受伤了。
他一直都迟钝,连受了伤,都要等她回到他身边一年后才察觉。
他拿开掩住脸的手,将之叠上她在他心口上的小手。
他深呼吸数次,确定自己不会很丢脸地哽咽,才哑声道:「只要你一直在我身边,我就会好起来。」
之后他们要在一起很多很多个八年。终有一天,他们共享的回忆份量会超越那八年,佔有慾怪兽就再也无法反噬他们。
「这么简单?」她双手开始不安分地在他身上游移,调皮地舔咬着他的耳垂挑逗。「不行,我要进行额外疗程。」
就像他知道吻得她意乱情迷的方法,她也对立刻让他失去理智的方法瞭若指掌。
她跨坐上他大腿,在离他不到半公尺的地方,将细肩带从肩头推落,任衣料缓缓下滑,一吋吋揭露更多白皙肌肤。
就在他本能被挑起,脑中开始地不受控制地描绘着与她裸身相拥的画面时,衣料却在胸前的浑圆呼之欲出时被止住。
她抬眼,露出一个魅惑人心的绝艷笑容:「帮我脱。」
他只能像被海之女妖摄去心神的水手,依言以最快速度除去碍事的布料。
下一秒,她已投入他怀中。
两人裸身相贴,胸口传来的肤触让他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