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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绵延不绝的温柔(1 / 2)

其实我一直很犹豫要不要把后记放上来,因为写下后记当下的心情,和我重新看过自己作品当下的心情,已经完全不同了,现在这篇你们看到的后记,是拿我当时写下的文字,和现在的情绪拼凑而成的。

《凝望大海的时候》在六月时就已经写完,当时为了投稿钟肇政文学奖,每天以四千到九千的进度和时间赛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直到写下全文完三个字。回首看看,其实很佩服当时高產的自己,现在的我像是一滩烂泥,想到才写,但没有紧迫的压力倒是满轻松的。

一直很犹豫到底要不要把它放上平台,毕竟当初的目的只是为了投稿,就没有在其他地方发表,想了很久,还是想把这个故事安放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或许有谁不经意看见,也可以从这里捡拾一点温柔,更奢侈地想,能不能接住虚浮的灵魂呢?

我不擅长和其他创作者交流,因为我觉得自己没办法囫圇地对待他人的作品,为了曝光而留言;我也试过到其他人那里投珍珠,但我不喜欢自己这种轻率、为了搏眼球的态度,我想要有一段完整的时间,好好看过大家的作品,认真对待他们的文字,才留言。很遗憾我没有这样的时间,所以也没去和别人交流,但好幸运自己还有一小小群读者,愿意瀏览我的文字,如果你有看到这里,我真的难以用语言详述我的感谢和感动,不过谢谢你为了江语凝李宸海张逸光楚然佇足。

默默的就走到了后记,和大家分享一下刚完成这部作品时的心境吧。(2021/12/14写于台北宿舍。)

明明在写稿过程中最想写的是后记,但是完结以后,写不出来的也是后记。有太多太多想说的了,只好且写且整理。

这个故事的发想是在二零一五年,那时候我十五岁。不知世故的年纪,当时连同婚的议题都不甚了解,辗转经歷了高中三年、重考到大学,不敢说经歷大风大浪,那样太矫情了,但是经歷所处世界的重大转变。

台中女中是我的转捩点,故事里张逸光曾问江语凝:这样的爱是正常的吗?多年后她告诉他,她一直都在问自己这个问题。我也曾经拿这个问题来问自己、怀疑自己、责备自己。女校就像绵绵软软的舒适圈,随时都有人可以接住下坠的你。走廊上满是情侣,她们跟普通情侣一样,一样会牵手拥抱、会亲吻承诺、也会吵架以及结束关係。

我的生命里也曾出现靠近到界线模糊的人。明明知道都是爱,我还是我不断质问自己,这样的爱是正常的吗?这真的是爱吗?还是只是近似于亲人的感情?明明也在挺同大合唱台下挥舞彩虹旗高歌着〈彩虹〉,这些疑问也不断在我的脑海里盘旋。

但我最想问的是,是什么让我害怕承认?

写完了这个故事我还是没有找到解答。但就像最后牧师告诉江语凝的,你要去找,不断地反问与探索、不断地追、不断地往前,即使身处在黑暗的你此刻不会知晓尽头有没有光。

我把自己切割成好几个部分塞在所有的角色里。总是跑在更厉害的人身后的张逸光、自我怀疑的江语凝、曾经为了谁奋不顾身的楚然、选择放弃的李宸海。我常常说我的角色在失控,其实我也不断在现实生活中失控,但人生大抵就是这样吧?有预想好的规划、预想好的剧情,然后在现实生活里通通脱节。不过最后依旧不虚此行。

写到江语凝父母的时候其实很挣扎,同时也做了很多反思。在江沐光自杀之后他们里当承担了很大一部分的阴影,但那些我都没有写出来,直到再次见到女儿,他们态度柔了下来,立场却依然坚定。

「有哪个父母会期望孩子走上一条艰困而且绝对会受伤的道路呢?」我想了好久,还是没给他们接受同性恋的结局。世代的落差让过往根深蒂固的观念难以被剷除,但那就是错的吗?父母的出发点多半都是好的,只是那些好意没办法被接受,于是它硬生生地成为了另一方恶意。

「正是因为很难走,所以走在这条路上,我需要你们的支持。」我想,这是年轻世代的我们可以做到的事情。无论是和异性结婚生子、抑或是同性伴侣,能做的就是陪伴着走在这条路上的人们一点温柔。

我认为在异性恋主流的世界里,同性恋并不是逆流而走。同性恋所走的道路尚未被开闢、尚未被整修,因此杂草丛生佈满荆棘。而我们得不断努力。有一天两条大路会连通起来,无论性向气质是什么,我们都在往更善良的地方走。

我埋伏笔的功力远远不够,只能挑生日来埋。在这里偷偷解掉。江语凝和江沐光在圣诞节,而圣诞节是基督教的重要节日,反同声浪里常有争议的也是基督教。这里没有要战宗教的意思,身边还是有许多同志朋友信仰基督教,而我认为对于圣经的解读以及是否认同同性恋属于个人价值观,没有任何偏见也无对错。

李宸海的生日是五月十七。二零一九年五月十七,立法院院会于当天下午三读通过《司法院释字第784号解释施行法》,赋予同志伴侣得以结婚的法律依据。属于李宸海的蓝色也在挥舞的彩虹旗里。

李宸海在四月二十日自杀,二零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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