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家那边得知这个情况,也是气得跳脚,但是,看到袁咏意带着孩子回来,也是开心得很,安置在原先的闺房里头,月子伺候起来。
因着明日就是阿四的大婚,所以,这事先压下,人都回来了,也不再受委屈,不着急闹,再说了,也不用怎么闹,叫人到宫里头说一句,再叫人到首辅面前说一句,袁家就隻当个受害人,一句话都不必说,就会有人出面解决。
且大家看着这粉粉的宝贝儿,心里都要柔化掉了,若皇后不闹,还不能回家坐月子呢。
袁家人很少讲究什么风俗忌讳,对他们而言,他们今日所有的一切都是用鲜血换回来的,并非不劳而获,也没想过不劳而获,因此,活得坦荡,无所畏惧。
齐王妃生了大胖闺女的事情,很快报到了明元帝的耳边去,明元帝正在扈妃的殿中逗弄小老十,听报说得了孙女,一时高兴,便叫穆如公公赏赐下去齐王府。
穆如公公便犯愁了,道:“皇上,不如,等弥月了再赏赐?”
“弥月有弥月的,如今是嘉许齐王妃辛苦为皇家绵延子孙的。”明元帝抱着大胖墩,逗弄着他的小下巴,“这会儿,你可不是最小的了,你这叔叔啊,算是当得名正言顺了,你七哥为你添了个小侄女儿,比你小。”
小老十手舞足蹈,咧嘴一笑便露出了标配的三层下巴。
扈妃听出门道来了,问道:“公公,怎地不能如今赏赐下去?你这脸怎这么愁啊?”
穆如公公偷偷地看了明元帝一眼,欲言又止。
明元帝乜斜他,“什么时候学来的这些偷偷摸摸的招数?有话便说。”
穆如公公讪讪地道:“皇上,是这样的,这齐王妃生完郡主之后,便回了娘家,所以奴才一时摸不准,若是赏赐下去了,下袁家还是下齐王府。”
明元帝一怔,把小老十递给扈妃,“怎么才生了就要回娘家?夫妻两人闹的什么啊?”
“倒不是和齐王闹,”穆如公公上前跪着,“是皇后娘娘也去了齐王府,听得说王妃生了郡主便不高兴了,隔着门就衝齐王妃说要给齐王娶侧妃,说生了女儿无用,齐王妃一时伤心气愤,便回了娘家去了。”
明元帝还没发话,扈妃就惊道:“天啊,这还得了?”
明元帝也沉下脸来了,“着实不像话,才刚生了孩儿,正是需要休养的时候,怎能回娘家?这不是小题大做吗?”
明元帝虽觉得皇后说的话太过分,但是袁咏意也有些小题大做了,往日见她十分坚强,倒不像是这般矫情的人。
所以,他这话首先是斥责袁咏意的。
扈妃抱着小老十,语气不免悲凉了几分,“亏得臣妾生的是皇子,若生个公主,指不定得听多少难听的话呢。”
明元帝如今也了解她的性子,听得这话,便知道她心里头想的和自己说的不一样了,问道:“怎地?你认为这趟娘家回得对?”
扈妃伸出护甲轻轻地刮去小老十嘴角的饼屑,淡淡地道:“以往若有人跟臣妾说,生孩子就等同从鬼门关里走一糟,臣妾定然不信,生孩子有何难啊?肚子里有货,拉出来就完事,可臣妾自己生过,才知道昔日的无知浅薄,怀胎十月辛苦不说,痛得死去活来不说,生的时候命都搭去一半,好不容易生下来,本是最为高兴的时候,好话没听着一句,却听得辛苦生下的女儿被人嫌弃,夫婿要娶别的女人,这真是好比一桶冰水照头浇下,从头冰到脚底,冰冻入心啊。”
明元帝看着她,无法身同感受,但是,可以想象这种情况,确实很残酷。
“男人,岂能了解?”扈妃说完哼了一声,抱着孩子就走了,留下一个生气的背影。
这就是老少配的好处,年轻总能衝老的发脾气。
明元帝一拍桌子,“摆驾御书房,请首辅!”
这大晚上的,自然也请不了首辅,但是旨意能下达出去,翌日不是早朝日,首辅家的一顶轿子进了皇宫大内。
首辅从御书房出来之后,脸色铁青,直奔皇后殿中去。
皇后这心里头正憋屈着,听得说父亲来了,忙就出去迎接。
首辅往日还会谨守君臣礼仪,但是,今天他不是臣子,而是怒气衝衝的老父亲。
见着皇后,也不顾众人在场,直接一巴掌就甩过去,怒道:“你办的什么好事?越发没了国母气度,还霸着后位做什么?老夫明日便于早朝上请旨废后!”
皇后如闻惊雷,吓得脸色煞白,“父亲……”
“你好自为之!”首辅连解释都不让她解释,直接甩脸子走人。
皇后全身瘫软,父亲的雷霆大怒比皇上生气还要吓人,因为他从来都是言出必行的。
她浑身颤抖,这些年不管怎么做,怎么闹,她都是有底气的,因为皇上绝不会打父亲的脸,褚家独大,父亲一人的肩膀撑着半壁的江山,便是她在宫里闹翻了天,皇上总会念着褚家的面子,绝对不会废后。
但是,若父亲请旨废后,那正中皇上的下怀,皇上早就有意抬起扈妃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