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错什么话了?
殷蕙还在思索,魏曕突然抽身而退。
殷蕙:……
简单地收拾收拾,两人重新在夜里躺下,一人一个被窝。
殷蕙有点睡不着了,今晚他的表现过于异常,那十年里,他可从来没有在这种事情上半途而废。
“您没事吧,是不是我说京城那边的气候不好,您不爱听了?”
殷蕙低声对着魏曕的背影道。
男人没有理她。
殷蕙叹道:“是我失言了,金陵龙脉所在,岂是我随意置评的,不过您放心,我以后一定谨言慎行,绝不再妄言。”
魏曕睁着眼睛,默默地看着外面的帐子,根本没有听她在说什么。
他想起了父王要他娶殷家女的消息刚刚在王府传开时,王府众人的表现。
大哥特意宽慰过他,说父王不屑做强抢民财之事,只能委屈他,这也是为父王分忧,父王会记着他的功劳。
二哥也来宽慰他,说殷家女是平城出了名的美人,叫他安心享受艳福。
母亲垂头叹气,自责是她没用,没能为他娶回一个名门贵女,不如兄长们的婚事体面。
表妹默默垂泪,心疼他接了这门门不当户不对的婚事,替他难过。
对这门婚事,魏曕确实有过不满。
可他没有迁怒过殷氏,因为他知道,一切都是父王的决定,殷家根本没有反对的资格,他必须娶殷氏,殷氏也必须嫁过来。
殷氏那么小心翼翼,那么谨慎地看别人的脸色,魏曕虽然不喜,也能理解她的处境。
然而现在,他突然发现,那一切只是殷氏的权宜之计罢了,她一早就清楚这门婚事是如何来的,一早就没想过要与他举案齐眉,她要的,只是燕王府三夫人的身份,只是母凭子贵带来的安稳。
魏曕冷笑。
他能接受一个出身不相当的妻子,却不能接受妻子不将他看在眼里。
作者有话要说:
三爷:别告诉我没给你机会,现在改还来得及。
蕙蕙:听不懂,有话您直说。
魏曕是个闷葫芦,他心情好的时候话都不多,如果他刻意不想说话,别人更休想套出来。
那十年里,因为魏曕这糟糕的脾气,殷蕙没少生闷气,人家睡得好好的,她在被窝里睁着眼睛猜测他究竟在想什么。
幸好,她再也不会犯这个傻。
软话也说了,魏曕不理人,殷蕙翻个身,裹裹被子自己睡了。
不知什么时候,殷蕙忽然醒了。
身子感觉不太对劲儿。
看看外面,一片漆黑,殷蕙犹豫片刻,悄悄坐了起来,再从床脚爬下去。
眼睛习惯了黑暗,殷蕙从桌子上找到火折子,去了净房。
点亮这边的灯,殷蕙检查一下裤子,果然来了月事。
殷蕙提着灯回到房间,一手打开一扇衣柜的门。
虽然她的动作很轻,还是发出了声音。
“你在做什么?”
帐子里传来男人冷漠的声音,殷蕙无奈道:“月事来了,我换条裤子。”
等了等,魏曕没了动静,殷蕙也就忙自己的去了。
等她重新钻进被窝,抓着被子瑟瑟发抖回暖时,发现魏曕翻了个身。
殷蕙试探着道:“三爷?”
魏曕似乎不太耐烦地嗯了声。
殷蕙就道:“我月事来了,这几日您担待些。”
魏曕沉默。
他原本就打算晾她一段时间,让她反思己过,没想到竟然会撞到她的月事,那接下来的六七日就算他不过来,她大概也不会发觉他其实是在故意冷着她。
心情不好,魏曕再也没能入睡,一直躺到天微微亮,马上起来了。
来后院用早饭时,发现只有乳母、衡哥儿在。
虽然他就是为了衡哥儿才过来的,没看到殷氏,魏曕还是皱了皱眉。
银盏低着头走到他面前,轻声解释道:“禀三爷,夫人身子不适,今早就不吃了。”
夫人每次月事的第一日都会腹痛,以前都忍了,今早大概实在撑不住了吧。
魏曕不以为意,见儿子吃得欢,这么大点的人竟然吃了小半碗南瓜泥,他心情也好了一些,吃完饭逗逗儿子,便去了书房。
殷蕙连逗儿子的心情都没有,躺在被窝里,一动懒得动。
“夫人喝点红糖银耳汤吧,肚子里没东西也不行啊。”银盏端了羹汤进来,瞧见主子苍白虚弱的脸,心疼得不行,三爷也真是的,她都说了夫人身子不适,三爷也不知道进来瞧瞧,一点都不会怜惜人。
“你喂我吧。”
殷蕙有气无力地道。
金盏凑过来,扶着她靠在软枕上,银盏再坐到旁边,一口一口地喂。
暖汤下肚,殷蕙觉得舒服了些,吃完简单漱漱口,就又躺下了。
今日魏曕仍然放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