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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1 / 2)

原来是他。

熟悉的声音让殷蕙慢慢冷静下来,她摸摸脸,是湿的。

魏曕突然下了床。

很快,外面亮了一盏灯,昏暗的灯光弥漫过来。

殷蕙坐起来,正拿帕子擦汗的时候,魏曕回来了,递过来一条拧得半干的巾子,还是热的。

“谢谢您。”殷蕙接过巾子,一手撩起背后的长发,将脖子脸全部擦了一遍。

魏曕坐在旁边,等她擦得差不多了,问:“梦见什么了?”

从她含糊不清的梦呓里,他分辨出“父王”、“饶”、“不”几个字眼。

殷蕙苦笑道:“我梦见我也牙疼了,父王请了郎中为我拔牙,我不敢,父王就让人按着我。”

魏曕就想到了父王拔牙时的那画面,别说她一个女子,他在旁边看着都头皮发麻。

她一定非常关心父王,才会做这种梦。

“郎中重新替父王配了药方,兴许管用,你不用担心。”

“嗯,您也是,您最近都瘦了。”

“睡吧,不早了。”

二月十九,周叔终于递了信进来。

信上说,他的岳父牙疼一直不见好,平城的郎中们开的药方都不管用,他心疼岳父一把年纪还要遭这份罪,便四处打听,后来从一个过路商人口中听说河间府静海县有位叫袁道清的名医,尤其擅长治牙,周叔就立即派人去请袁道清。四日前,袁道清终于到了,当日就给老爷子拔了牙,只是后面还要小心养护几日,他不敢放人。

周叔还说,他也听闻了王爷牙疼难愈一事,他觉得袁道清是个人物,但又不敢随便举荐,请夫人斟酌。

这信的内容,也是殷蕙提前交待周叔如此写的,防的是信被旁人提前看了,如果周叔写实话,譬如只是一句“袁道清已到”,旁人定会怀疑殷蕙早就知晓了袁道清这号人物。

傍晚魏曕回来,先去探望父王,结果燕王谁都不想见,他走到勤政殿后殿门口就被海公公用手势打发走了。

牵挂父王的身体,魏曕也没了吃晚饭的胃口,一个人待在书房,连儿子都没去看。

殷蕙等不到他来后院,隻好来前院找他。

“爷,夫人来了。”安顺儿守在书房门前,请殷蕙稍等,他扬声通传道。

魏曕抬头:“何事?”

他很烦,如果殷氏是来送饭的,那真是多此一举。

殷蕙直接回道:“关乎父王,有事与您商量。”

魏曕马上道:“进来吧。”

安顺儿推开门,殷蕙单独走了进去。

知道他心急,殷蕙没有绕弯子,走到他身边,递去周叔的信。

魏曕看完信,忽然想起来,正月里她的确提过周管事岳父牙疼的事。

只是这袁道清,真的能治好父王的病吗,如果只是浪得虚名,来了王府却无功而返,父王还要怪他。

举荐错了,会被父王迁怒,举荐成了,父王就不用再受罪。

短短几个瞬间,魏曕便有了决定,问殷蕙:“周管事住在何处?我过去看看,若袁道清真有本事,今晚我便带他进府。”

这一刻,他的脸依旧冷,殷蕙却看到了他对燕王的关心。

她递过去一张纸条,上面分别写了周叔、周叔岳父高家的地址:“袁道清应该在高家,您先去那边看看吧。”

魏曕颔首,收起纸条便大步离开了,速度之快,带起一阵风。

高家众人已经睡下,只有河间府静海县那位名医袁道清躺在床上却睡不着。

他很生气。

那位周管事派去的人,将高老头的牙疼之症形容得万里挑一,说什么平城郎中都治不好,袁道清就有种棋逢对手的惊喜感,并不计较诊金的多少,兴致勃勃地跟着人家大老远跑到了平城。

结果呢,高老头的牙就是普普通通一颗蛀牙,拔掉就没事了!

稀奇的病人并不稀奇,袁道清大失所望,收拾包袱准备离开,周管事竟然不许他走,说什么非要等高老头彻底养好了没有后发之症了才肯放他离开!

袁道清空有一身好医术,却并不擅长与人打架争吵,周管事又塞了两个大元宝给他,袁道清隻好忍气吞声了。

就在袁道清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会离开故土去外地治病的时候,高家门外突然有人叫门。

八成是高、周两家的客人吧。

袁道清翻个身,才闭上眼睛没多久,周叔又来他这里拍门了。

袁道清穿着中衣去开门。

黑漆漆的,周叔抓着他的胳膊将人拉到屋子里面,低声道:“袁神医,您可知道我为何不放您走?”

袁道清怒道:“你不是怕你岳父再发病?”

周叔:“怎么可能,亲眼目睹了您拔牙的神技,我哪能信不过您的医术,留您其实是为了一件大事。您刚来平城,还不知道,燕王这个月也犯了牙疾,请遍了平城的名医都治不好……”

“你等等!”袁道清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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