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哥儿瞅瞅爹爹,道:“我想娘。”
魏曕:“娘会一直在家里等你。”
衡哥儿:“那我也想她。”
魏曕:“散学了就能见到了。”
衡哥儿:“我现在就想她了。”
魏曕顿了顿,道:“可以想,但还是要好好读书,你书读得好,娘会更喜欢你。”
衡哥儿嘟起嘴。
魏曕:“今日四郎也会去学堂,你们两个比一比,谁不哭,谁就更厉害。”
衡哥儿马上道:“我最厉害!”
他会背的诗比四郎多,跑得比四郎快,吃的饭也比四郎多。
魏曕摸摸儿子的脑袋,看眼曹保道:“光说没用,还要做到,傍晚爹爹回来会问曹保,如果你真的没有哭,爹爹会给你奖励。”
衡哥儿:“什么奖励?”
魏曕站起来,牵着儿子继续往前走:“等你做到了再说。”
衡哥儿终于不再问问题。
书堂位于勤政殿的西南侧,是个独立的院落,里面有梅、高两位先生,都是燕王为子孙们聘来的大儒,其中年近六旬的梅老先生还教过魏曕几兄弟。
魏曕父子俩来得早,大郎等人还没到,魏曕牵着衡哥儿去给两位先生见礼。
“衡哥儿以后就劳烦两位先生了。”魏曕敬重地道。
高先生正式还礼,道此乃他们分内之事,梅老先生就随和多了,看看魏曕再看看衡哥儿,笑眯眯道:“五郎与三爷小时候可真像啊,一定也是个聪慧的孩子。”
魏曕谦虚道:“全是先生教导有方。”
梅老先生问衡哥儿:“五郎第一次来学堂,害怕吗?”
衡哥儿挺起小胸膛:“不怕,祖父让我来的,大哥他们也都在!”
大有一副有祖父哥哥们给他撑腰,谁也不敢欺负他的架势。
梅老先生笑弯了眼睛:“好好好,不怕就好,你也不用怕,你是王爷派过来读书的,我们是王爷派过来教书的,咱们互相配合,谁也不用怕谁。”
说完,梅老先生让身边的书童先带衡哥儿去西讲堂,让衡哥儿先熟悉熟悉新环境。
魏曕还要去卫所,与两位先生客套一二,告辞离去。
衡哥儿已经进了西讲堂。
窗明几净的讲堂里摆着两张矮矮的桌案,一个是他的,一个是四郎的,上面放着一模一样的笔墨纸砚,与一本书。
衡哥儿挑了靠窗的桌案坐下,往窗外一望,对面也是间讲堂,里面摆着四张桌案。
他一个人玩了一会儿,没多久,大郎、三郎、眉姐儿来了,进了对面的东讲堂。
衡哥儿高兴地喊道:“大哥、三哥、大姐姐!”
三郎早瞧见他了,看眼大郎,得到了兄长的许可,他便跑了过来,大郎、眉姐儿跟在后面。
“五郎也来读书啦,谁送你过来的?”
三郎摆弄摆弄衡哥儿桌子上的东西,逗弄道。
衡哥儿:“爹爹送我来的。”
三郎:“三婶没来吗?她是不是隻喜欢七郎,不喜欢你了?”
衡哥儿愣住了。
大郎皱眉,安抚衡哥儿道:“三哥骗你的,五郎别信他。”
衡哥儿又看向三郎。
三郎拌个嘴脸,跑回去抓紧时间背书了,等会儿先生们要检查昨日的课业,他还没背熟。
大郎、眉姐儿都很照顾衡哥儿,哄到小家伙笑出来才离去。
这时,二郎、四郎也来了,二郎绷着脸走在前面,直接进了东讲堂,四郎慢吞吞地跟着他的伴读太监李让,来了西讲堂。
衡哥儿目不转睛地看着四郎,发现四郎眼圈红红的,好像哭过。
他凑过去问:“四郎,你怎么哭啦?”
他管大郎、二郎、三郎都叫哥哥了,因为四郎与他年龄相近,他还是习惯喊四郎。
四郎不想说话,耷拉着脑袋坐着。
东讲堂里,二郎瞥眼四郎,生气地道:“走路像蜗牛一样,还哭鼻子,烦死了,真不想跟他一起上学。”
大郎道:“四郎还小,你照顾他点。”
二郎:“我肯带他来都不错了,明天再哭,我便自己过来。”
三郎突然插嘴道:“二叔没送你们吗?三叔就送五郎了。”
二郎:“我爹今天很忙,没有空。”
眉姐儿嘘了一声。
高先生、梅老先生来了,高先生先来东讲堂授课,梅老先生去了西讲堂。
梅老先生长得慈眉善目,衡哥儿是一点都不害怕,四郎小时候就怕生,现在见到梅老先生,也是怯怯的。
梅老先生竟然准备了两隻兔子木雕,先给两个小家伙讲起故事来,大意就是有一日两隻兔子一起去森林采蘑菇,遇到两个关卡,第一关要接一首诗的诗句,第二关要解答一道算术题目,两隻兔子分别答对一道,最后他们成功抵达蘑菇林,采了满满一篮子蘑菇。
“以后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