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韫石打量他的神色,啧啧道:“真是便宜你那个庶弟了,听说你们老爷子这次出门把他也带上了,莫非他还想器重一个外室子不成?”
殷闻笑了,看着他道:“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王韫石连忙给他赔罪,识趣地告辞。
殷闻看着他的背影,慢慢攥紧了手中的茶盏。
三月底,冯腾可以休息一日,冯夫人还想找儿子商量婚宴琐事,谁知找了一圈都没见到人。
“这孩子,以前就不着家,怎么都快成亲了还这样?”冯夫人对丈夫抱怨道。
冯谡悠然道:“随他吧,等儿媳进门,让儿媳管着他,你省省心。”
冯夫人只能如此期待了。
与此同时,冯腾一身灰色布衣坐在一个茶寮里,一边喝酒,一边听茶寮的坐馆老先生说书。
派出去的两个长随前后回来,报给他两个消息。
冯腾放下酒碗,留下一块儿碎银,带着人走了。
春光好,王韫石今日与几个富家少爷一块儿去东山游玩,中途他要去小解,一个人钻进了树林。
其他少爷们坐在路旁等他,等了好久不见人回来,猜到出了事,忙与王韫石的小厮进去寻人,找了很久,终于在一个山坡底下找到了昏迷不醒的王韫石,身上的荷包不见了,人也被打得鼻青脸肿,最惨的是,众人好不容易将王韫石叫醒,王韫石不摸脸也不找荷包,冷汗淋淋地指着右腿。
有会摸骨的少年试着一摸,惊觉王韫石的右腿竟然被人打断了!
“什么贼人如此狠毒!韫石,你可看见对方的脸了?”
王韫石什么也没看见,也没有心思去想,脑海里只有一件事,他的腿废了!
殷闻人在城里,并不知道东山那边发生了什么。
老爷子收了很多权回去,不过还是留了两个铺子给他打理,殷闻今日就一直待在一个铺子里。
但他的心不在此处,做样子给别人看罢了。
再过不久,江南就会有噩耗传来,他不想露出任何异样惹人怀疑。
忙到黄昏,殷闻才带着老爷子新安排的两个护卫离去。
这两个护卫,与其说是保护他的,不如说是老爷子派来监视他的。
殷闻并不在意,老爷子年纪大了,早晚会把家业交给他,到那时,殷家上上下下都会听他的话。
天色昏暗,街上的行人已经不多,想到回到家里还要听父亲母亲唠叨,殷闻心中便浮起烦躁来,故意放慢了脚步。
路过一道巷子口,突然有三道人影衝了出来!
三人全部蒙面,然个个身形魁梧,一看就是练家子!
殷闻亦会功夫,面对强敌,他与两个护卫同时动起手来。
其中体型最为魁梧的蒙面人找上了殷闻。
殷闻曾经自负文武双全,然而他少有与人动手的经验,腰间虽有佩剑,然而在对方一双凌厉铁拳的攻击下,他连拔剑的机会都没有,而无论他的招数如何巧妙,一旦撞上对方的身躯或手臂,便犹如撞上铜墙铁壁,没伤到对方,隻震得自己虎口发麻!
“不知好汉与我有何仇怨?”注意到两个护卫只能勉强与蒙面人打成平手,根本无法分身过来帮他,殷闻开始寻求自救之法,一边闪躲一边问道,“如果好汉只是收钱替人办事,我愿给你十倍的价钱。”
蒙面人仿佛聋子一般,隻管一拳一拳的招呼过来,终于,殷闻被其击中胸口,当即喷出一口血来!
一旦露出破绽,他越发处于劣势,蒙面人连续三拳将他砸到在地。
至此,蒙面人不再出拳,看着地上试图挣扎起来的殷闻,蒙面人冷哼一声,抬脚踩向殷闻的裆部!
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殷闻面容扭曲,瞬间昏死过去。
蒙面人还想再踩一脚,另外两个蒙面人见了,突然衝过来,一左一右地拽着他跑了。
伤人可,杀人事就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冯腾一身是土地回了家。
冯夫人:你又跟谁切磋了?
冯腾:没切磋,踩了两个小气球。
殷闻被护卫迅速背回了殷家,因为天色昏暗,倒没有引起什么注意,偶尔有人瞥见,也隻当殷闻喝醉了,自己走不了路。
殷宅,殷景善、赵氏夫妻俩还在等儿子回来一起吃晚饭。
德叔背着手在前院转悠一圈,既是盯着下人们做事,也是替老爷留意大少爷的归来时间,正暗暗思忖大少爷今日回来的有些晚时,一个护卫背着殷闻匆匆跑了进来。
德叔看到了殷闻雪白中裤上的血!
“怎么回事?”脸色大变,德叔跑上前问。
护卫喘着气道:“我们回来路上被人偷袭,吴山去请郎中了,我先背大少爷回来!”
德叔看看昏死过去的殷闻,再看看全须全尾的护卫,怒道:“你们两个做什么用的,为何只有大少爷受了伤!”
虽然大少爷做了错事,可大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