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想,如果老三不从武,多花功夫在书画上,定能成为一位大家。
不过,皇家的子孙还是要做实事,字画只是一时的消遣,或是拿来修身养性。
“不错,这礼拿得出手。”
魏曕松了口气。
他带着两幅画与父王赠殷老的一幅字离开时,遇到了世子爷魏旸、二爷魏昳。
魏昳瞥眼他的手,笑着问:“三弟手里拿的什么?”
魏曕道:“明日五郎的曾外祖父过寿,父王得知我想送画,叫我拿过来看看。”
魏旸道:“是吗,难得你肯作画,快让我们也赏鉴赏鉴。”
魏曕取出那幅寿桃图递过来,道:“带着衡哥儿一起画的,让大哥二哥见笑了。”
魏昳接过寿桃图,展开。
魏旸与他一起看,看得出字是老三写的,桃子有孩子的手笔,桃枝就……
“那是五郎他娘画的。”魏曕解释道。
魏旸、魏昳就没再多看,卷好画,还给魏曕。
“大哥二哥若无事,我先回去了。”
“去吧。”
等魏曕走远,魏昳啧了一声:“以前老三并不把殷家当回事,自从七郎出生,老三对那边可越来越看重了。”
魏旸想到寿桃图,脑海里浮现出三弟夫妻俩恩爱作画的画面,笑道:“爱屋及乌,咱们家老三,竟是个情种。”
殷老爷子看了寿桃图肯定会高兴,父王看到那么一幅图,大概只会生气老三沉迷于后宅享乐吧。
这老三,有时候好像很有城府,有时候又傻乎乎的。
吃过早饭,殷蕙、魏曕就带着两个孩子出发了。
清晨的阳光被王府巷道高墙阻挡,使得这里比别的地方要凉快几分。
魏曕抱着循哥儿,衡哥儿太兴奋了,一个人在前面跑跑跳跳的,跑远了再折回来。
殷蕙见魏曕都没有介意儿子这过于活泼的举止,她也就没有说什么。
到了东华门,三道门依次打开,衡哥儿趴在护城河的拱桥护栏上,低头往水里望。
一条红色的小鲤鱼悠哉悠哉地游过去了。
衡哥儿马上跑到另一边的护栏前,等着红鲤鱼游过来。
“走了。”魏曕下了桥,见儿子还在那里趴着,开口道。
他面冷,音色也是冷的,如冬日泠泠的流水,尽管他对衡哥儿都算温柔了,可这样短促冰冷的两个字,还是充满了命令的语气。
衡哥儿立即乖乖地追上爹娘。
殷蕙看眼魏曕冷峻的侧脸,难免有几分羡慕,衡哥儿很喜欢她这个娘亲,但母子亲昵换来的便是她在衡哥儿面前的威严不足,小家伙一点都不怕她。
外面停了两辆马车,一家四口上了第一辆,两位乳母、金盏上了第二辆,寿礼也在后面放着。
马车出发后,循哥儿也像哥哥第一次坐马车时似的,凑到一边车窗旁,好奇地往外看。
魏曕扶稳儿子,衡哥儿也挤了过来,爹爹话少没关系,衡哥儿热情地给弟弟介绍起来,那个是天,那个是云,那个是树。
离开王府,马车进入人来人往的街道,周围就更热闹了。
魏曕回头看了眼殷蕙,见她轻轻摇着团扇并没有像孩子似的朝外探头探脑,便继续照看两个孩子。
殷蕙还当他想要凉快凉快,拿扇子朝父子三个扇了几下。
气氛温馨,突然,循哥儿放了一个超级响屁。
魏曕的身体僵了片刻,衡哥儿则直接跑到娘亲这边,嫌弃地捂住鼻子。
“是不是要拉了?”殷蕙又好笑又担心,“让长风把循哥儿抱到乳母那边去?”
魏曕正要同意,就见循哥儿的脸红了起来,这是在憋劲儿。
如果循哥儿在长风怀里拉出来,岂不是让满大街的百姓都知道燕王府家的七郎当众拉臭?孩子长大了脸面往哪搁?
魏曕的脑海里甚至都浮现出二郎、三郎、四郎、六郎围着自家小七哄笑的画面了。
“就在这边吧。”
魏曕放下窗帘,转身坐好,先脱循哥儿的裤子。
好在旁边的矮柜里都备着可能会用到的东西,殷蕙快速翻出一个小瓷盆。
魏曕抱好循哥儿,殷蕙手拿瓷盆在下面接着。
循哥儿眨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一边干活儿一边对着娘亲笑。
衡哥儿捂着鼻子在旁边乱叫,才叫一声就被魏曕瞪了一眼,不许他说话。
衡哥儿钻到娘亲身后,把脸都埋了起来。
殷蕙看向魏曕,魏曕也看向她,两人再不约而同地移开视线,默默共享亲儿子带来的芬芳。
处理好了,殷蕙盖好瓷盆的盖子,放回柜子,再等马车到了一个无人的地方,迅速打开两侧的窗帘。
轻缓的夏风吹了好久,才吹散了里面的臭味儿。
殷蕙点点循哥儿的脸蛋,调侃道:“循哥儿肯定是知道咱们都给曾外祖父准备了寿礼,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