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昡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你居然敢顶嘴?”
福善哼了哼:“我只是跟你讲道理,谁让你先冤枉我。”
魏昡还是生气,气得跳到后面桂王魏暻的船上去了。
魏暻正与一个通房丫鬟说话,见四哥来了,立即打发通房退下。
魏昡一上来就感受到了五弟这边的清静,太静了,太舒服了!
“还是你这边好啊,我那边,八郎闹,你四嫂也与我吵,真是的,不在家的时候我想他们,回来待久了,怎么这么烦呢。”
魏暻给他倒了碗茶,看着四哥捏眉头的样子,魏暻笑道:“船上不方便,到京城就好了,在王府的时候,你与四嫂不也好好的?”
魏昡喝口茶,闻言点点头:“是这个道理。”
魏暻继续劝:“这两年你与三哥不在,三嫂、四嫂很不容易,孩子们都病过,三嫂孩子多有经验,遇事不慌,有次八郎染了风寒,我们去探望的时候,四嫂眼睛哭得核桃一样,心里大概怕极了。”
魏昡神色一变:“什么时候的事?”
魏暻详细介绍过八郎那次生病的情形,道:“四哥在外面征讨,好不容易回来,四嫂怎会跟你说这些叫你难受的旧事。”
魏昡果然很难受,沉默片刻,他与魏暻告辞,又跳回了自家船上。
八郎在另一头甲板上玩,无忧无虑的,魏昡躲在一侧默默看了会儿儿子,这才进了船舱。
福善在给儿子做衣裳,看到他,飞记眼刀,继续做针线。
魏昡从后面靠过来,抱住她的腰,头也搭在她肩膀上。
福善嫌重,刚要赶他走开,就听男人低声道:“这三年辛苦你了,你把咱们儿子养得很好,我很高兴。”
福善动作一顿,奇怪道:“怎么突然说这个?”
魏昡:“我跟五弟说话,他说前年秋天八郎病过一场。”
福善懂了,没吭声。
魏昡就抱着她赔起不是来。
福善没那么小心眼,没坚持多久就笑了,夫妻俩又黏糊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福善:多谢三哥替我教娃。
三爷:没教动,不必谢。
福善:多谢五弟替我说话。
五爷:没关系,我也是不想听四哥发牢骚。
见过魏昡对八郎的不耐烦,殷蕙更加觉得魏曕是个好爹了。
殷蕙对自己的父亲已经没什么印象了,她在祖父的疼爱中长大,祖父是个大忙人,陪伴她的时间也有限,而祖父疼爱她的方式,是殷蕙要什么喜欢什么,祖父就能给她弄来什么。当然,如果祖父在家,祖父也会带着她去街上玩,会陪她读书练字。
但小时候的殷蕙,还是希望自己也有一个能轻轻松松就把她抱起来的爹爹,有一个日日陪在她身边的温柔可亲的娘。
不过没关系,她已经长大了,她曾经渴望却再也不可能得到的,她的孩子们都有。
船上枯燥,无事可做的殷蕙,竟养成了偷看魏曕教孩子们的习惯。
魏曕那么冰冷的人,当他耐心教导孩子们时,殷蕙竟然也能看出几分温柔来。
有时候宁姐儿会跑过来捣乱,魏曕就抱着宁姐儿教两个儿子,宁姐儿自己没意思,也就出来了。
这日黄昏,下午的课一结束,衡哥儿、循哥儿就去甲板上撒欢。
魏曕只是要求孩子们读书时要专心,该玩的时候,只要儿子们不打架,不冒险跑到船边去,他都不管。
“喝口茶吧。”殷蕙端着泡好的菊花茶走进书房。
魏曕在窗边坐着,穿一身深色常服,低头看孩子们刚写过的字,此时他眉眼沉静,真的有几分教书先生的气度了。
当殷蕙坐在他对面,魏曕看她一眼,就又继续审视孩子们的字。
船轻轻地随波摇晃着,殷蕙给他的茶碗倒了六分满。
魏曕端起茶碗,一边看字一边喝,都喝光了。
“衡哥儿写得不错,循哥儿还小呢。”殷蕙探头看了看,笑道。
魏曕道:“练字要持之以恆,衡哥儿的字还是有些浮。”
殷蕙下意识地替儿子说话:“跟船不时地晃来晃去也有关系吧。”
魏曕就递来一个“慈母多败儿”的眼神。
殷蕙哼了哼:“您也不要太严厉了,跟二郎四郎他们比,咱们家这两个多乖。”
魏曕放下儿子们的字,对她道:“先前听父皇的意思,是要孩子们都去宫里读书。”
上辈子就是这样,殷蕙装出惊讶来:“为何那么麻烦?”
魏曕并不清楚父皇在想什么,可能是觉得宫里太冷清了吧,在燕王府大家都住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如今到了京城,他们这些成家的子女都分府单住了,老五虽然还没成亲,王府也分了,就连三妹妹也有自己的公主府,宫里一下子连个孩子都没有,父皇怕是不习惯。
殷蕙一副自己想通了的样子:“去就去吧,父皇请来的先生们肯定都是大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