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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率(1 / 2)

她剪短了头发,毫无徵兆地。

张文彦知道姚孟欣脆弱却又坚强地过分,他拦不住她前进,也捨不得拦住她。

伴随他体育股长地卸任,他知道这不是停留在朋友的捨不得了。

姚孟欣看他们练球的时候他偶尔会拿水壶过去给她,书包太重的时候他会载她回家,生理痛的时候包里总是有药,他的小药包依旧随身携带着,下雨打伞的时候他总是会倾向她。

他做不到把她留在这里,所以只要她还再一次一次揉碎自己当中向阳,他便跟着光。

「张文彦。」

「干嘛?」

「张文彦。」

「嗯?」

「叫好玩的。」她很轻的把椅子往后仰,但没看向他。

台上还在推导算式,「好。」

他继续动笔,眼睛偷瞄了一下她。

「张文彦。」

「干嘛?」

「要不要来看我们比赛,我有上场。」

「好。」

「骗你的。」她顿了一下,「我只是球经。」

「好啊。」他怎么会改答案,又偷瞄了一下她。

「先上课。」逃避似的,她只丢了这句话给他。

张文彦会打排球这件事姚孟欣并不清楚,她又跟他讲了一次比赛规则,甚至还会跟着赛程讲解。

可是她常常讲到一半就跟着选手屏气或欢呼,甚至都顾不上跟他讲清楚自己开心什么。

他其实自己也看得懂比赛的形式,只是也无法专心看着场上的人,只是偷偷地瞄着她,她递水、她替大家打气、她记录、她小声和温襄讨论内容,大家刚比完赛就上前融成一片。

最后打到亚军的时候她衝上前抱住了他们。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那么鲜活的姚孟欣,打完比赛的那个夕阳,她衝上前去的时候感情溢出来,不够说的话就先抱了上去。

她也有那么衝动的一面,儘管毫无道理但依然她会忍不住小声抱怨对方的球,她会大声喊着加油,她开心的时候会摇他的手臂,会奔向他们。

张文彦看着眼前的世界染上馀暉,她笑的像是某幅水彩画里唯一的重笔。

他们回去的时候姚孟欣一路讲个不停,她摇着自己的脚微微晃动着车的平衡,不讲话的时候轻声哼着歌。

「今天辛苦了,恭喜你们。」

其实是恭喜你。张文彦想,他见到她活起来的样子了。

--

「张文彦。」

「干嘛?」

「我带你去看海。」

张文彦想着无关紧要的事情,手里握着她给的热奶茶。她已经可以载着他稳稳的骑着。到目的地时海风呼呼吹着,浪拍打的声音也很大声。

「张文彦。」

「干嘛?」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我的生日阿。」

「再猜。」节日?农历什么节吗?学测倒数100天?还是今天有什么活动?她喜欢的偶像出道日?还是什么纪念日?

「猜不到。」

「算了。」她有些彆扭的喃喃说道,张文彦没有听到。

收回了自己想开头的话,她从包里拿出了小蜡烛和杯子蛋糕,又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点亮。

烛火在风中摇曳的很微小却大声。

「我前几天看了以前的日记。」她用一隻手挡住一些风,「发现每个我快撑不下去的时候都有你在。」

「我在每次想偷偷消失的时候就想跟你说对不起。」

「其实我也自己来过这里好几次。」

「总觉得你对我太好了,我却只能说对不起。」

「如果你没有遇到我,一定会过着更好的生活吧。」

「可是如果没有遇见你,好像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我是怕普通蛋糕从早上放到现在坏掉,才买杯子蛋糕的。」

「普通的数字蜡烛太大了,所以就将就一下吧。」

真心话说不过几句就被扯开,她真的害怕在他面前又掉泪吧。张文彦盯着摇晃厉害的烛火,想着的都是她。

「我是真的有很多对不起想跟你说,但是我才发现好像这些情绪不应该只是对不起,」她吞了口口水,「其实应该是谢谢你。」

「谢谢你。」

「你比你自己想的还要重要。我是真的很谢谢…」

「可能对我们来说讲这句话很早,但是我是真的这么想的。」

「谢谢这辈子能遇到你。」

烛火照在两个人的脸上,看不清楚是谁先红了眼眶,属于青春期的倔强在偶尔的坦率前,只能维持住逞强着不哭。

「我也是。」

一辈子那么长,两个人都不知道未来会去往何处,可能对于二十年过后、五十年过后今天的一切都是如此单薄,但在此刻,他们都是这么想的。

用十七年的人生,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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