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自己在动别人的蛋糕。
曲栀这个事业赚钱不赚钱成功不成功是一回事,但一旦决定投资了,就一定不能贸然收手。
所以他在未经周全考量的情况下,不敢轻易地承诺。
而这个冗长的沉默,却被曲栀误解了。
她觉得季时卿就是被拆穿后的无言以对。
“我有我的原因,之后会告诉你。”季时卿的眸光暗淡下去。
“嗯,”曲栀苦笑一声,“那我等你到想说的时候。”
最终这个谈话还是不欢而散。
关上灯,双方各怀心事地躺下。
季时卿满脑子想的都是要赶在曲栀和陆泽合作之前找季钧把事情说清楚,尽快落实这件事。
而曲栀想的则是,她今天其实给了季时卿机会。
她其实希望季时卿坦白。
她可以既往不咎,可以接受季时卿因为某些目的接近自己利用自己。
只要他对自己没有二心,只要他认真的想把这段婚姻经营下去。
那些她都可以不计较。
但是,她不能接受被欺骗,被隐瞒。
如果两个人之间连信任和真诚都做不到。
婚姻就没有走下去的意义了。
虽然已经到了身体疲劳的极限,但季时卿就是无法彻底入睡。
他觉得不安,特别的不安。
他感觉此时的曲栀正在离开自己,渐行渐远。
他感觉就像是溺水的人,拼命地想抓住某样东西。
季时卿迷迷糊糊翻身的时候,手不小心触碰到了身边的曲栀。
意识朦胧之际,他下意识抓住了曲栀的手。
哪知道对方蓦地把自己的手抽离,整个人往旁边挪了挪,淡漠地说:“我们,还是回到之前那种相敬如宾的状态吧。”
那一秒,季时卿觉得自己坠入了深海,每吸一口气都就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但依然觉得胸腔像是被灌满了水,就连呼吸都带着撕裂的疼,他嗓子低哑到几乎发不出声音,非常艰难才挤出几个字:“好,都依你。”
第四十四章
第二天季时卿起床的时候感觉头痛欲裂。
本来连轴转工作了好几天没怎么休息, 加上前一天晚上又失眠,简直感觉自己在濒死边缘。
去公司忙完日常事务之后,趁吃午饭的时候才有时间给季钧打电话。
平时大部分时候季时卿都和季钧发消息保持联络, 打电话一般都是说正事。
这时候正躺在病床上刚检查完的季钧接到季时卿的电话,整个人吓了一跳。
要不怎么说做贼心虚呢, 平时他都不怕季时卿打电话给自己,但这刚被医生检查完被要求“尽快告诉家里人”季时卿就来电话。
跟开了天眼似的。
曲郁声看到季钧的表情, 也七七八八猜到了点什么。
季钧的病情只告诉了曲郁声, 平时曲郁声没什么事的话会来陪季钧做检查。
这种时候这种事情也舍不得让季钧一个人扛着。
看到是季时卿打电话,曲郁声装模作样说自己出去买水果。
季钧等曲郁声走了以后,重重地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然后接起电话来中气十足地说:“怎么了,时卿?”
“爸, 你在哪里?”季时卿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直接开门见山地问。
这个架势让季钧怀疑季时卿是不是就已经在医院准备来兴师问罪了,鬼鬼祟祟走到窗边往外看了一眼说:“我……准备和你曲叔叔出去打球了, 怎么了?”
季时卿说话的时候很着急:“什么时候方便见个面?有话要跟您说。”
季钧余光瞥见了镜子里的自己。
这一个月他因为化疗体重骤减,人瘦得不像话, 精神看上去也虚弱得不行, 头发也差不多掉光了,这种样子是绝对不能被季时卿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