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守溪看向它,示意它回答,三花猫盯着他,竖着尾巴,“目无尊长!我快被你气饱了!”
“它饱了。”林守溪转述。
“诶,会说话啊,看来真的是妖怪了,公子是从妖村捡来的?”陈宁问。
“今天出城看了看,路上拾到的。”
“最近魔巢有乱象,公子虽武艺高强,但也要小心为上。”陈宁小声提醒。
林守溪点点头,将猫扔给了陈宁,陈宁见到了它身上的伤,便将它带到了厨房,开始烧热水,三花猫吓得不轻,以为自己要变成御膳了,意欲逃走,直到看到小姑娘拿来食物与布带后才放心。
陈宁用热水帮它处理了一下伤口,以绷带为它包扎。
治好了伤的它神气了很多,摇着尾巴跑到了林守溪的房间里,彼时林守溪正在床榻上打坐修行,它一跃而上,跳到了床头,对他的修行指指点点。
“嗯,你的武功看上去不错嘛,要不要做本尊的大内高手?”三花猫舔着爪子,说。
林守溪眼都没睁,精准地抓住了它的后颈,将它扔下了床。
三花猫龙体未愈便遭此对待,自是愤怒,可现在自己毕竟是微服私访,也不便闹出太大的动静,它叼起了床边自己写的诛神录,跃上了窗台,静静地趴着,偶尔用猫爪翻书,偶尔看林守溪修炼。
修炼是需要安静的,被一只猫这样盯着,林守溪总觉得不太自在。
他例行吐纳了几个周天之后睁开眼,望向三花猫:“吃饱了,伤好了,你就这样趴着?”
“要不然呢?”三花猫无辜地问。
“写书。”林守溪冷冷道。
三花猫想要跳窗而逃,可它哪有林守溪敏捷?身子才出去一半就被拽了出来,猫脸被按在了书上。
“你……大胆,你可知触怒天颜该当何罪。”三花猫用尾巴去打他。
“少废话,快写。”
“本尊……本尊没有灵感。”
林守溪随手抽出了湛宫剑,三花猫看着清亮如水的剑身,尾巴一下子蜷缩了起来。
“我写就是了……”它弱弱地说。
“嗯,看来你还是会好好说话的啊。”林守溪表示了赞赏。
接着,他就看到这只猫闭上了眼,一动不动。
“你在做什么?装死?”林守溪推了推它。
“本尊正在奋笔疾书,莫要扰我。”三花猫说。
“你靠冥想奋笔疾书?”
“嗯,本尊这是存想大法,你这个土包子一看就不懂。”三花猫表达了自己的不懈。
“存想?”林守溪略一沉吟,推测道:“你以此法勾连你的本体,然后令其书写文稿?”
三花猫睁开眼,盯着林守溪,觉得他比自己更像一个妖怪。
林守溪对于这只能书善写的猫也有些兴趣,他发现,当这只猫闭上眼时会进行不同频率的眼动,他推测,眼动频繁说明它在奋笔,眼动缓慢则说明它在懈怠。
“你怎么半天写不出一个字?”林守溪观察片刻后开始问责。
“你怎么这都知道?”三花猫震惊。
接着,它为自己解释开脱了一番,“后续的情节于此书很重要,慢工出细活,急不得的。”
“后续不就是两人相遇,泪流满面,恩爱缠绵么?”林守溪不觉得这有何难。
“哼,庸俗。”三花猫摇起了尾巴,“本尊才不会写这般俗套的东西!”
“那你想怎么写?”
“当然是让他们在自以为要相逢的时候错过,永远地错过!”三花猫洋洋得意地开口,说:“凌秋自以为是天命之子,修为冠绝天下,实际上他不过是域外煞魔想要入侵此界的棋子,而这个失散多年的挚爱根本不存在,她只是凌秋当年孤单无助时想象出的精神体,凌秋得知真相,精神奔溃,道心生出裂隙,天魔乘虚而入,将他占据!”
凌秋是它书中的男主人公之名。
三花猫洋洋得意地说着自己的构想,接着它为身旁传来的寒冷杀意所慑,猫毛根根扎起。
“这个想法……不好吗?”三花猫看着林守溪几欲杀猫的表情,问。
“这果然不是人能想出来的东西。”林守溪也懒得与它废话了,只是说:“给我改。”
“哼,这可不能改,前面伏笔早已埋下,若是改了,岂不尽数作废?”三花猫据理力争。
“我是为你好。”林守溪无奈道:“你若真这般写了,以后三界村里就没有你容身之处了。”
“哼,本尊身为三界村之主,御林军无数,自……”
呛——剑鸣声打断了它的话语,湛宫出鞘,再次架在了三花猫的脖子上。
三花猫看着这个胆敢冲撞圣驾的歹徒,心中恨恨,无奈这副圣躯实在孱弱,做不出有效的反抗,但它依旧不想屈服,“强扭的瓜可不甜,若此书任由你篡改,本尊如何对得起先前的心血?”
林守溪一言不发,只是将剑架在它的脖子上,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