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看着自己趴着的白骨,心想,果然床不好做的梦也会不好……
林守溪与慕师靖暂且休息。
“还是不行么……”慕师靖轻轻叹气,“明明感觉很接近了。”
“日后再试吧,明天拜鳞节就要开始,稍后我们须开始准备了。”林守溪说。
“嗯。”
慕师靖螓首轻点。
她趴在松软的草地上,闭上眼,脸颊枕着小臂,修长的双腿轻轻摆动,带着青春与慵懒之态。
“我们虽无法真正参悟河图与洛书,但或许我们交换一些别的功法。”林守溪说:“反正我们都已来到了这里,就不该为过去的宗门所束缚了。”
“你又在觊觎什么了?”慕师靖问。
“我觉得你的神妙指不错。”
“这可是我宗门之绝学,师尊传授我时嘱咐过,绝学是概不外传的,所以……”慕师靖睁开一只眼眸,说:“先说说你的条件吧。”
林守溪本来只是随便说说,听到慕师靖这番话不由吃惊,“你真不怕被逐出师门?”
“我现在这样和逐出师门有区别吗?”慕师靖在草地上柔柔地翻了个身,她张开双臂,看着上方恢弘的巨骨,直截了当道:“你教我擒龙手,我教你神妙指。”
“擒龙手与河图洛书一样,皆无文字传承,是直接种入心中的法术。”林守溪摇头道。
“那就免谈。”慕师靖淡淡地说。
除非是能帮她击败林守溪的功法,否则她都没什么兴趣……嗯,自己果然还是忠于道门的。
“不过若你真的想学,我也可以违背师训……”慕师靖微笑着说。
“拜你为师对吧?”林守溪冷笑。
“你怎么知道?”慕师靖蹙眉。
林守溪摇了摇头,心想这一手段自己早就在欺负小禾的时候用过了。
慕师靖被看穿了心思,很不开心,她抱膝坐起,幽幽地盯着林守溪,随后理了理自己的黑裳的下摆,不悦道:“你总看这里做什么?”
“你怎么没有穿你师尊送的礼物?”林守溪问。
“黑衣裳穿这个不好看。”慕师靖非但不避讳,反倒抿唇一笑,轻柔发问:“怎么,你喜欢?”
“我只是问问。”
“喜欢就让你未婚妻穿给你看好了,反正她温柔可人百依百顺,你让她换着颜色来。”慕师靖冷嘲热讽,眯起眼,问:“对了,你喜欢什么颜色呀?”
林守溪当然不会回答这种问题,他闭目养神,揉着太阳穴,假装没有听到。
三花猫倒是两眼放光,打起了精神,“这……这真的是可以随便听的内容吗?”
中午的时候,小语结束了一上午努力的练剑,她摸了摸小白菜的叶子,鼓励它也要努力生长,然后与师父挥手告别,去吃午饭了。
林守溪与慕师靖休息完毕后打算做最后一次尝试。
他们如常地合起双手,默契地运转起河图与洛书的心法,两股真气碰撞交融,忘情纠缠。
若此刻小语从剑中看,便会看到他们的身影化作了更模糊的、围绕着同一中心点旋转的气。
这一次他们的修炼意外地顺利,渐渐地,他们感觉自己的精神脱离了肉体的束缚,进入了某种空灵玄妙的境地。
轰!
似有火星在中央引爆,一个广袤的精神领域向他们张开。
成了……
两人的心同时一动。
黑暗的虚无立,他们像是站在两条滔滔的大河旁,大河中璀璨的星河流动着,显现出令人着迷的光,两条河流逐渐汇聚为一,他们踏入了同一条河流里,也化作了亿万光点之一。
时光不知不觉地流逝着,他们贪恋于这种载沉载浮的感觉,神智也变得迷离起来。
很快,他们的欣喜变成了忧虑,他们意识到,这是一种类似于贪禅的感觉,他们的神智陷了进去,若不及时拔出,很有可能会被河图与洛书所俘获!
秘籍是人创造的,但同时它也可以掌控人!
可他们意识到时为时已晚,这是精神的河流,任他们有再高超的泳技也无济于事。
三花猫察觉到了异样,快速跑过去,用肉垫推他们,想将他们推醒,却也无法做到。
漩涡贪婪地吸取着他们的神智,使得他们的精神渐入浑浑噩噩的混沌态,这一切无法挽回地发生着……林守溪与慕师靖都感到了困意,他们想要就此睡着。
也是这半梦半醒的一刻,一个声音忽然响起,将意识切断了:
“金火宣光,形本如常;物亏其质,量无有失;坐照忘我,明晦洞虚;阴阳之有,返元归母……”
这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口诵经句,冷冽异常,却似醍醐灌顶,将林守溪与慕师靖从这混沌的状态中摆脱了出来。
接着,他们意识到,这经文也绝非虚言,如果说河图与洛书是和一条河的两岸,那她所念之语则是连通两岸的桥梁!
事不宜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