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珩似乎才意识到自己一时失态,“上五楼。”
说罢迈着长腿就往左转,盛筱脑子转了下,才反应过来——
“沈溪珩。”
他有些暴躁地回头,“一天到晚地叫全名,没大没小,叫哥懂不懂?”
盛筱指了指右手边:“哥,直梯在这边。”
沈溪珩:“……”
两人坐扶梯上了五楼,拐角就看到一间偌大的玻璃房,里面是身穿深灰衬衫的工作人员在走动,安静明亮。
等走进了才发现,这是一家理发店。
盛筱狐疑地看向沈溪珩,见他小臂搭在收银台上,似乎跟这里的员工颇是熟悉,于是趁他们说话之际,盛筱准备找个休息的椅子坐下。
刚才试衣服的时候就他在那儿大爷,这会他理发,也该轮到她享受享受了——
“小姑娘,坐这边。”
忽然,有个年轻的女生走上前把她带到一面化妆镜前,盛筱忙摆手:“不是我要理发。”
那位女生笑道:“就是你。”
盛筱一脸疑惑地看向沈溪珩,只见他双手环胸地走了过来:“鞋子穿几码的?”
盛筱:“啊?”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帆布鞋,因为沾了些灰显出了旧色,和她身上这件湖绿连衣裙一衬,宛若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还是我自己去试吧。”
沈溪珩又看了眼时间,盛筱发现他今天这个动作有些频繁,而她因为这场短暂的单独相处,都忘了他下午还有事情要忙。
心情顿时一寸寸跌了下去,板着脸说:“36码,快去挑吧,多拿几双给我试试。”
沈溪珩:“……”
盛筱朝他笑得人畜无害:“辛苦哥哥了。”
沈溪珩双手环胸地朝一旁的理发师道:“一会别管她说什么,照我说的办。”
盛筱:??!
等少年身影走出理发店,盛筱整个人就像泄气了一样,她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既想他对自己好,又不想他对自己好……
想到沈溪珩下午就要去看别人的演出,她的心情就像这条裙子一样……绿色的。
不过是长辈拿他们的“娃娃亲”来说笑,盛筱你怎么能当真呢。
理发店里响起吹筒声,盛筱目光出神地盯着脚上的鞋,她跟沈溪珩之间的距离,又哪里是换身包装就能改变的啊。
不知过了多久,头顶上响起理发师一声笑意:“好了。”
盛筱抬眸,这才看清方才被挡住的镜子。
少女乌黑的长发被斜编成了一股麻花辫,垂在一侧肩前,颅顶上也编了小花辫,显得脸更小了。
和她方才高扎马尾时的气质不同,此刻不说话,盛筱恍惚觉得镜子前的少女温软碧玉。
“沈少爷。”
说话的是方才给盛筱做造型的理发师:“清岚的头发都是我做的,她们俩想不一样都难。”
盛筱落在麻花辫上的手蓦地一顿,抬眸对上了沈溪珩满意的目光。
浇水
◎“给我当老婆,好不好?”◎
盛筱眉头拧成了麻花辫。
起身说了句“结账”,人就往收银台走了过去,沈溪珩站在身后:“过来把鞋换了。”
真是从头到尾地嫌弃她。
盛筱理都不理,掏出她的粉色小熊零钱袋,心里都想好了一个主意,对发型不满意能退款吗。
沈溪珩:“不攒钱了?”
盛筱“哼”了声,“你别这么潇洒,真到结婚了男方还得给聘礼呢,我攒什么嫁妆啊,我该花就花。”
沈溪珩不知道她怎么又生气了,鞋子递过去,她的手就朝后甩了下,一副“挨莫老子”的姿态,长得一副小猫儿脸,脾气这么凶呢,笑了:“我爸去晋乡前备了一笔钱,跟我说是聘礼。”
盛筱:???
见她一副震惊又难以置信的表情,沈溪珩更乐了:“你爸可是收了啊。”
盛筱磨了磨牙,顿时怒火中烧,难怪昨天盛怀民打电话给她说学校建篮球场了,隔着手机都能瞧见他的喜上眉梢。
她还想之前一直没钱,怎么她一走就有钱了,敢情盛校长卖女求荣呢。
盛筱气得往门外走,感觉沈溪珩跟了上来,她抬手甩了下麻花辫,少年侧了下头避开,嗤笑了声:“粉色小猫。”
盛筱把零钱袋递给他看:“这是熊!”
沈溪珩眸光微歪,似在研究,而后点头:“猫。”
盛筱:“……”
盛怀民收人家的钱,她这儿气势就短了一截了,于是清了清嗓子说:“你别介意,我爸那学校有时候资金周转不灵,他就这么做。”
沈溪珩眉头微挑,似没明白。
盛筱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上回为了建食堂,他就收了村口老刘家的包工费作聘礼。”
沈溪珩:???
盛筱掰手指头算了下:“陈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