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沈叔公司的司机送我。”
沈溪珩看了眼腕表,“我这里过去一个小时左右,一会在安检口见。”
他话音一落,盛筱愣了愣,又听他说道:“如果不知道安检口在哪,你就在下车的地方等我,这个时候从家里出发是够时间的。”
盛筱:“你不是在集训吗,跑出来可以吗?”
听她关心的话,沈溪珩笑道:“嗯,没事。”
“那你先在车上睡一会。”
沈溪珩靠在沙发上仰头呼了口气,在盛筱阖上电话的瞬间,说了句:“我认床。”
盛筱:“……”
车程一个小时后,盛筱提着小行李箱站在机场门口,林舒亦给她配的登机箱,说这样就不用托运了。
自动门处是来来往往的旅客,盛筱怕挡了道,于是拖着行李箱往边上走,忽然,拉杆上有道手横了过来,手背骨节分明,轻巧地帮她把行李箱提过减速带。
盛筱愣愣地抬眸,对上沈溪珩垂下的一双桃花眼,“来,说声’谢谢哥哥’听听。”
盛筱唇角抿了道笑,清了下嗓子,歪了下头唱了起来:“听我说谢谢你……”
沈溪珩脸色顿时一变:“再唱,小心我亲你!”
盛筱嘴唇张了张,吓得视线撇到一边,“要不要这么狠。”
沈溪珩喉结动了下,帮她把行李抬上传送带:“我们画室对面有家奶茶店,天天放这首洗脑歌。”
盛筱顺着他的话“哦”了声,两人一路无言,直到盛筱的手机响了起来,沈溪珩刚要从兜里拿出机票去室休息券,就听盛筱忽然挥了挥手:“爸爸,我在这里!”
少年抬眸,看见一身白衬衫黑西裤的清瘦身影走了过来,瞳仁微怔,拿机票的手顿了顿。
“爸爸!”
“筱筱!”
盛怀民收了手机,笑意吟吟地拍了拍她的脑袋,正要去寻她的行李箱,就看到站在旁边的高挑少年,笑意里带着一丝惊讶:“阿珩来送的筱筱啊!谢谢,辛苦了。”
说着顺手就从少年手里拉过行李箱。
盛筱回头,见他长睫微微敛着,单手插进兜里,唇角略微扯了道笑。
盛怀民看了眼手表,“筱筱,差不多得进航站口了,你要不要去上个洗手间,爸爸在这等你。”
盛筱点了下头,转眸朝沈溪珩看了眼,“那个,你要去吗?”
沈溪珩眸光凝在她脸上,低声说了句:“我要赶回画室了。”
盛筱抿了抿唇,“噢,那……”
沈溪珩又说了句:“顺路。”
盛筱跟在他身后走,忽然见他停下了步子,下巴朝卫生间指了指,盛筱想到自己进去后,他就要走了,于是抬眸说了句:“今天谢谢你来送我。”
沈溪珩敛眉笑了下,“旗开得胜啊,盛同学。”
盛筱也朝他笑,伸手道:“云程发轫,沈同学。”
沈溪珩垂眸看着她伸来的手,轻笑了声,而后抬手挠了下她的手心,在她怕痒地缩回去时,低声叹道:“未婚妻,怎么还没长大啊。”
作者有话说:
云程发轫:青云万里的路程,启车行进,比喻事业的开端,祝人前程远大的颂辞。
温柔
◎【一更】“我能充电?”◎
沈溪珩靠在候机室的栏杆边, 夏日阳光炽烈,透过玻璃镜片映射在白瓷砖上,明晃晃地刺眼。
少年瞳仁微眯, 看着那道纤细身影进检票口,偶尔抬头跟旁边的男人说着话, 嘴角含着浅笑。
他心头像空荡了半分,涌起不太爽的感觉来。
这时, 兜里的手机震动出声,接通后是向思远急哄哄的声音——
“哥, 赶紧回来, 出事了!”
沈溪珩眉梢轻提, 姿态淡定地站直身, 再大的事,能有被盛筱抛弃在机场来得大?
画室里, 主讲教师是美院退休的资深教授,一副老夫子做派,又因为姓付,人称老付。
消瘦深邃的脸上挂着副金边眼镜,说是他国外的闺女给他配的,手工纯金, 只是镜片下是一双阴沉的眼睛, “沈溪珩到底去哪儿了。”
一旁的向思远额头渗汗, 周末这位老教授不在家里颐养天年, 跑来画室抓人干嘛啊!
“他……沈溪珩他……就是出去一下, 快回来了……”
“向思远, 你说谎话不打草稿的吗, 沈溪珩周一都不一定能回来, 你跟老师说清楚原因,又不会把他赶出画室,至于骗人吗?”
卧槽,这人说话道德感也太强了!
不对,陈勉怎么知道沈溪珩不回来的!
向思远一时间憋不出话,脸红脖子粗。
老付的手敲了敲桌子,这是他不耐烦的表现,“无故旷课,这就是你们这帮要冲一流美院的学生做派?陈勉,把沈溪珩的桌子挪到走廊,既然不学就别来了。”
老一辈的艺术家,脾气犟,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