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师父,江月眠恨不得马上动身,可又舍不得武林大会的热闹。毕竟越往后越有看头,平时行走江湖若能碰上高手对决都算得上运气大好,更何况这次大会是来自五湖四海的高手们对决,如此盛况错过一次等五年啊。
姐妹俩最终商量好等大会结束了,一起前往苗疆。
时间一天天过去,随着中赛被淘汰的人数逐渐增多,武林大会终于迎来众人期盼的决赛。
比试者有四十位侠士,他们将先进行四十进二十的半决赛擂台,后再进行二十进十的决赛擂台,最终胜出的十位侠士们,名字会写进新的江湖榜上,这届武林大会就算彻底落幕了。
不同于初赛和中赛时的规定,这次侠士们不能随意挑战擂台主了,而是通过抽签的方式与他人比试。
沉聿白半决赛的比试对象,竟是蒋行知的手下蒋立。易了容的江月眠抬头瞅了眼穿得极其骚包的蒋行知,当下握着沉聿白的手。
她嘴上说着打气的话,心里却想怎么不是蒋行知那厮去比试,那样就能拜托小白用剑刺花他的衣衫!
蒋行知那边得知手下要跟沉聿白打,当即把目光移到沉聿白那边,见白衣公子与一相貌平平的姑娘拉拉扯扯,下意识嫌弃地皱眉。
“这沉少主的口味够独特的。”他跟身边坐着的表哥徐清玉戏谑道。
“你还有心情关注这个。”徐清玉颇有点看好戏的意味,“小心回到洛阳,被你家主子打入冷宫。”
他与表弟都不屑于自降身份参加这个劳什子武林大会,但又馋武林大派的势力,这才想出叫得力手下去参加的法子,为的是混上了江湖榜,好与各大派拉近关系。
但显然他表弟的运气到头了,这场比试蒋立绝对打不过无忧岛少主。
正如徐清玉所猜,刚上擂台的蒋立率先出招,沉聿白的剑都未出鞘,拆他的招式游刃有余,不消一会儿,蒋立便心浮气躁起来。
他爆喝一声,用杀招终于逼得沉聿白抽出软剑,但也只是缩短这场比试的时间而已。
沉聿白的剑法又快又密,即便蒋立用砍刀抵御也于事无补,因为他的软剑会在被抵挡时弯曲,那时剑尖会扎在蒋立身上,伤口犹如冬天时被冻坏的皴裂感,虽不起眼,但蜇疼痒意无法忽视,更使蒋立越发暴躁不安。
人一旦失去理智,就相当于灵魂输了个彻底,最终蒋立被沉聿白一脚踹出擂台外,惨败收场。
“废物。”蒋行知当场黑脸,对手下的表现感到丢脸无比。
“啊啊啊啊——”沉聿白甫一走下擂台,压抑着尖叫声的江月眠,一把挽住他的胳膊原地小幅度跳脚,“好厉害,小白你好厉害呀!”
这还是她第一次亲眼看到沉聿白与别人比试,最开始在剑鸣山庄她躲着对方,所以一直没去看有他比赛的擂台。而这次武林大会,因为沉聿白无须参加初赛与决赛,她自然那段时候没机会见。
看着她家小白在擂台赛应付自如,招式行云流水,那翻飞的白色衣角像羽毛般在她心上挠痒,有那么一刻竟冒出想跟沉聿白成婚的冲动。
“过誉了。”男人矜持地笑了笑。
这时,一旁的沉忠干咳两声,提高音量对沉义说:“该哥们上场了,老弟你可瞧好了。”
他说完,提气施展轻功上了擂台,脚尖落地时还挽了个剑花。
“骚包……”沉义嫌恶地呲牙,嘀咕道:“这家伙是瞧上哪家姑娘了吗?”
沉忠的对手是一个用九节鞭的瘦男人。这个武器是在软剑的基础上改造出来的凶悍杀器,其用法诡异刁钻,防不胜防,若使用者完全精通使用它的奥妙,可谓是专克各种武林高手。
一刚开始,沉忠确实处处受掣,他的软剑总与对方的九节鞭卡死,谁也没讨得了丁点好处。
十几个回合后,沉忠深觉如此打下去只是耗时间,当下寻了个空子把再次缠起来的武器全都踢飞,随后与瘦男人赤手空拳地打了起来。
那没了武器的瘦男人顿时落入下风,堪堪躲过沉忠的几次拳头后,便开始各种挨打,最后瘦男人实在是受不了大声喊着认输。
“承让。”沉忠对其抱拳,随后想下擂台找丢出去的武器,却见江月眠早已将他的软剑拿在手中。
“喏。”她把软剑递给沉忠。
“谢了。”
江月眠笑了笑,用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夸他:“这场比试好精彩,小忠的能力不输小白哦。”
怦怦怦——
男人的心没出息地鼓动起来,沉忠不知是否因为日头太大的缘故,眼睛有些酸涩难忍。
脑子里也不受控制地想起一些事来,记忆最深的便是幼时与少主一起练剑,无论他表现得有多刻苦优秀,师父的眼睛从不多在他身上停留,只因师父的使命是尽心培养少主,而他与沉义不过是伴读伴学的随从而已。
如今终听到一句期盼多年的认可,虽不是来自师父的口中,但突然就感到幼时的执念好像没那么重了。
沉忠望向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