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玉快马加鞭往长安赶,途中每到个驿馆便换一匹快马,如此轮番周转等他快到旧都时,江月眠所乘的镖局车队才刚抵达位于长安东北方向的兴宁镇。
逐渐扩大的队伍停在镇子口,有些目的地是此镇的人拿上包袱挥别离队,剩余的人全是去长安的。他们有些舍得花钱的会去镇上的客栈住一晚,而大部分行客则是就地扎营,支个火堆往地上铺张席子或是块粗布,更甚至直接躺地上凑合到天亮。
小富婆江月眠当然属于前者,拉着她的小姐妹先去镇子上最豪华的酒楼吃顿好的,再打算去最大的客栈洗个澡美美睡一觉。
到底是长安附近的镇子,中心十字街的商铺林立,明明快要临近黄昏,街上仍是熙攘热闹。
二女去酒楼时路过一家首饰铺,瞬间忘记火急火燎想吃饭的心情,一头扎进铺子里挑挑拣拣,买了不少心水的首饰。
出来时,林舒枝突然被人撞了一下,差点没站稳摔倒,好在一旁的江月眠伸手扶着了一把。
“走路不长眼啊!”
江月眠没好气地冲着那远去的背影大喊,待注意到那人犹如身后有鬼般疾奔,她立即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
“糟了!阿枝你的荷包还在吗?”
“在这——”林舒枝边说边伸手摸腰间,“我的荷包呢!”
“果然是个小贼!你先去酒楼等我。”江月眠丢下这句话,施展轻功去追那可疑人。
“注意点,穷寇莫追啊!”林舒枝冲她大声提醒,不消一会儿江月眠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她只好移步悦来酒楼等着
那顺荷包的小贼十分机敏,虽未回头看过一眼,但脚程越发加快,还七拐八弯地穿梭各种巷子显然是察觉到有人追他。而江月眠因为太饿的缘故,轻功只能用出叁成,本来追一个不会轻功的人不算难,但因对地形不熟,非但久追不上人,还好多次险些被甩开,遂追出一肚子火来。
越追越饿,愈饿愈怒,江月眠逐渐生出必须要把对方追到,然后胖揍一顿的念头。
终于,她把人逼到一个死胡同。
“跑啊,你继续跑啊。”江月眠边说边偷偷揉着腰,感觉有点岔气。
贴着墙角的小贼累到气喘吁吁,根本说不出一个字来。他看着约莫十一二岁,衣着干净没有补丁,双眼黑亮,面色红润,不像是穷苦人家的孩子。
“还不赶紧把荷包还给我。”她说着脚尖用力踢起一颗石子,那被注入内里的石子如暗器般飞掷小贼的膝盖,只听对方痛叫一声,下一瞬跪倒在地。
女侠饶命,饶命啊!小贼深知这是遇上了江湖侠士,当即磕头赔罪并从做出从怀里掏出荷包的动作。
实则他手指摸索到一包迷香粉,琢磨怎么把人引诱到面前暗算对方。最近有个组织专高价买会功夫的江湖人士,哪怕是残胳膊断腿,或半死不活都能卖个一金,很难不叫人铤而走险。
“我把荷包给、给你”
小贼佯装吓到手抖,怎么都扯不出那明明露出一角的翠色荷包,若是性子急的人早就一步上前亲自去拽,但江月眠总觉得这小孩做出来的害怕表情太假,那眼底的精明显得整个面相,有种不符合年龄的阴险。
她继续用石子做暗器往小贼身上踢,“少跟姑奶奶耍花样,把荷包给我丢来。”
小孩被砸得嗷嗷叫,想到眼前这人能换一金,他咬牙忍着继续装可怜,“女侠饶命,小的不敢——”
“住手!”
身后有人大喝一声,打断了小贼的讨饶。
江月眠转过身,但见巷口站着一位身着青衣道袍,背着个宽大黑色剑匣的男子,因背着光看不清脸,依稀从高挑挺拔的身姿,以及脸部硬朗的线条感觉出此人外相应该不赖。
“你谁啊?”江月眠下意识摸出阿枝给她做的粉尘弹,万一此人与小贼是同伙她又打不过,就用些小伎俩趁乱溜走。
却听那男子对她讨伐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这么大个人竟当街抢一孩童的荷包,太令人不齿!”
“啥?”江月眠被对方一通言论说得来了火气,“有没有搞错,我才是苦主,那小贼”
话还未说完,那小孩却趁着她分神之际,敏捷地奔到男子身后,用带着哽咽的语调说:“道长救命啊,她哥是镇子上有名的恶霸,平时被逮着只能暗自倒霉把钱给就是了,可这次我揣的是给我娘抓药的救命钱哇!”
小家伙说的有鼻子有眼,苦得又可怜兮兮,本就偏向于他的孟庭书更加信了,“卿本佳人,奈何做贼,奉劝姑娘莫要再四处作恶,否则早晚遭受苦果。”
“你!”
被误会的江月眠无语至极,瞧着这男子功夫应该不会太低,想着阿枝的荷包里估计也没多少钱,肚子又开始咕噜乱叫,索性不再与这愣头青争执,丢下一句“傻子你好自为之吧”,便施展轻功跃上墙头,很快没了踪迹。
见女子溜走,孟庭书更加坚信她的嫌疑,心想师父说得没错,漂亮的女人都不可信。
“大侠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