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悦来酒楼,甫一进门便与伸着脖子往门口张望的林舒枝对上眼,江月眠赶忙走过去,一屁股坐在长凳上,抄起筷子先往嘴里夹一块酱牛肉。
“饿死老娘了!”她嚼着东西含糊道。
林舒枝给她倒了杯水,“慢点吃,那小贼抓到了吗?”
“甭提了。”她接过杯子一饮而尽,继续说道:“遇上个愣头青道长,以为我是抢人家小孩钱的坏人,真是气人!”
“啊?”林舒枝下意识猜测:“会不会是同伙?”
“应该不是。”江月眠比划着,“他身上背着个这么大的剑匣……还一本正经地劝我别走弯路,回头是岸。”
林舒枝的脑袋灵光一闪,忙问:“那人是不是穿着青色道袍,襟袖和腰带是月白色的。”
“你怎么知道?”
“正阳派的人多数是这个装扮。他们的武器是两把剑,一把是重达十多斤的普通长剑,另一把是很笨重的巨剑,剑身基本都在五尺以上,最轻也重达二十多斤,双剑无法像沉少主的软剑那般便携,只能用庞大的剑匣装着。”
“原来是这样阿枝你真是见多识广!”
她笑了笑,“都是从师兄师姐那里听来的。”
江月眠转而问道:“那荷包没有要紧的东西吧?”
“没,只有一些散碎银钱。唯一可惜的是那荷包是我阿姐送的,不过也没事,日后探亲时再管我阿姐要一个便是。”
“若明天遇到了再找那小贼算账。”
林舒枝点点头,“快吃吧,饭菜要凉了。”
“嗯。”
……
二女吃饱喝足前往客栈休息,刚走到店门口,便见一位背着巨大剑匣的女子正与店家说理。
“你这人怎么言而无信呐!”
掌柜的愁眉苦脸道:“姑奶奶,算我求求你了,别添乱了行吗?”
“怎么是添乱呢,我明明把厨房的老鼠全都抓干净了。”
“可你也把厨房毁了!”掌柜的吼完,脸一垮,手如挥苍蝇般,“我惹不起你们江湖侠士,赔偿就算了,全当我倒霉,赶紧给我走,赶紧!”
“那不行,既然我做错事了就该弥补,但我现在身无分文,要不我给您打扫卫生吧!”
说着她就抄起放在账台旁边的扫帚,那满脸惶恐的掌柜还未来得及阻止,只听“咔嚓”一声,崭新的扫帚被她拦腰折断。
“哎呀,这扫帚可真脆。”
掌柜的哀嚎一声,捂着脸似乎都要哭出来:“真是请神容易送神呐!方才我就不该看你可怜……”
目睹全过程的江月眠忍不住“噗嗤”笑出声,对林舒枝低语,“跟我遇到那个背剑匣的道长性子好像,正阳派不会全是愣头青吧?”
林舒枝也忍俊不禁,还未开口回应,便见那背剑女子突然转身说:“我师兄在哪?”
二女见此人的正脸皆是一愣,突然明白方才掌柜的为何会说“不该可怜她”。
别看这姑娘背着个将近四尺的剑匣,但她本人长相有种西子捧心的柔弱感,身材也属娇小玲珑类型,任谁见了都会下意识担心她会不会被笨重的剑匣压垮。
“还请姑娘务必告知我师兄去向。”葛松月丢开坏掉的扫帚,快步走到江月眠跟前抱拳道:“这对我十分重要,关系着今晚是睡大街还是睡客栈的命运。”
江月眠如实回答:“我是半个时辰前碰到你师兄的,在一个偏僻的巷子里。”
“那……可否麻烦姑娘带个路?”
林舒枝忍不住插嘴:“都过去那么久了,他应该早不在那了吧?”
“不好说,师兄他是个路痴,很可能在附近打转。”葛松月有些无奈,“无论如何都要去找找,我的盘缠花光了,他身上应该还有。”
“要不我给你开一间房吧。”江月眠觉得这耿直又有点蠢的姑娘蛮可爱的,不忍心她晚上睡大街。
葛松月坚持道:“谢谢姑娘好意,不过无功不受禄,我还是去找一下师兄吧。”
江月眠看她是个姑娘家不忍拒绝,她看向林舒枝,“我带这位姑娘去一趟……”
葛松月忙自报姓名:“我叫葛松月。”
二女见状也相继报出名字,之后林舒枝说:“阿眠,我跟你一起。”
“行。”
跟掌柜的要了叁间上房,交了定金后二女才带葛松月去找她师兄。
从客栈到那条巷子有段距离,葛松月是个话痨,都不需要二女套话主动把自己的事全抖搂出来。
原来她与师兄孟庭书自幼在门派里长大,除了九岁的时候跟大师兄下过一次山,这次是头一回正经下山游历。
师兄妹俩初来繁华的兴宁镇,那叫一个兴奋,就是看到路边的野狗都觉得新鲜可爱。二人随便找了处地方吃晌午饭,下午在大街上遛食瞎逛的时候看到个街边杂耍,当下驻足观看渐入了迷,等人家杂耍班子收摊,葛松月才发现师兄不见了。
“我找了许久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