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了,唉,既来之则安之吧。
楼下的学生走了一波又一波,林衔渐渐兴致缺缺,却刚好瞥到一抹白色的身影。
这不是他今早强行招来的课代表吗?
小姑娘双手插在毛衣口袋里,低头看自己的影子,始终和前头热闹的人群保持距离。
突然,她抬起头,冲林衔的方向微微一笑,随即快步消失在人群里。
林衔心一动,那是极淡极淡的一个笑,那样冷淡甚至不近人情的一张脸,突然对你笑一下,心里泛起了难言的情绪。
他回到办公桌,顿了顿,翻到姜峦的卷子。
见字如面,她的字里行间都透露出一股不近人情。
林衔从笔筒里抽出红笔,监考的时候他去看了眼后面黑板报上贴的成绩单,姜峦一直名列前茅,这次考试也早早落笔,想来学习上是个让人省心的孩子。
那就先批课代表的开开胃吧。
他摊开卷子,紧接着眉头一皱,姜峦怎么第一道大题只写了第一问?
他又瞥到选择,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两分钟后
“草。”
林衔咬了咬笔杆,忍着不再继续爆粗口,他反复翻看姜峦的卷子,终于确定这张单选从头错到尾,多选也一分不得,大题几乎零分的试卷是他课代表的。
故意的吗?还是真不会?
可不管哪个理由都没有逻辑。
林衔看了眼表,刚好12点,本想把姜峦叫过来,转念一想下午还有考试,还是等放学吧。
江城的冬天总是漫长到难以跨越,二月的天依旧狂风呼啸,重重拍打在玻璃窗。
教室里只剩零零散散几个人,一边慢悠悠收拾书包,一边聊些杂七杂八的事情。
“又在寻找目标呢?小荡妇?”
任楚辞高大的身形投下了巨大的阴影,直接把姜峦罩在一片黑暗里,姜峦翻书的手一顿,“你遮住我的光了。”
书本上的阴影仍未褪去,任楚辞对她这副不冷不淡的态度很不满,直接抓起她手腕,狠狠捏在手里,“装什么文艺,你什么货色心里没点数吗?说!你是不是看上今天新来的小白脸了?!”
任楚辞充满戾气的一张脸因为愤怒变得面目可憎,手上的力气令姜峦微微皱眉,她试图挣脱桎梏,试了两下也知是徒劳。
“怎么了?”姜峦嘴角牵扯出一抹讽刺的笑,“伤了你的自尊心吗?一个人尽可夫的荡妇偏偏看不上你,大少爷,很挫败吧?”
姜峦厌恶地偏过头,任楚辞拇指摁住她下颚,逼人正脸看他,“你这种,倒贴我都嫌恶心。”
任楚辞仿佛下一刻就要把她撕成碎片,手上的力气越发发狠,姜峦鼻尖渐渐泛红,“我做错了什么……你总是要针对我。”
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野猫突然转变成小白花,杀的任楚辞措手不及,他抓着姜峦的手一松,然而只是瞬间,他又恢复成狠戾的模样,“你他妈装什么装!”
眼泪一滴一滴落在他的手背,像碎冰打在皮肉,又凉又痛,任楚辞下意识松开手,而就在他松开的那一瞬间,走廊传来了严厉的呵斥。
“任楚辞,你在干什么!”
林衔皱眉看向一片狼藉的现场,罪魁祸首单手插兜恍若毫不知情,只是投向林衔的目光里充满着不屑与鄙夷。
林衔没再说话,越过他径直走到姜峦面前,从大衣口袋掏出一包纸巾,“擦擦。”
“林老师,我好心帮你除害,你别不知好歹。”
林衔身形一顿,转过身,他看起来是比较精瘦的身材,平时也总带着笑,怎么看都是平易近人的书生像。
可现在,他直挺挺站在任楚辞面前,单薄的背影不再单薄,仿佛是能为人遮风避雨的铜墙铁壁。
姜峦就定定看着他的背影,第一次听他用冷到骨子里的声调说话。
“我不知道你背靠多高的金山,手里有多大的能耐,但如果再让我看到你恃强凌弱,我会送你去体验别样的教育。”
他一字一句,铿锵有力,任楚辞闻言猛一拍桌,“你他妈什么意思!”
“任同学,我好心帮你改邪归正。”林衔上前一步,理了理他的外套,“你别不知好歹。”
任楚辞一把推开林衔,拎上包摔门而出。
教室重回一片寂静,偶尔窗外呼啸的狂风拍打窗户打破寂静。
姜峦把书合上,塞进书包。
“他以前也这样对你吗?”
“没事老师,只是点言语侮辱,我习惯了。”姜峦揉了揉眼睛,头靠在冰凉的墙面,笑道,“而且他也没说错,我确实……低贱。”
她抱着书包,看向面色凝重的林衔,“林老师,您能帮我个忙吗?”
“怎么了?”
“今天是我生日,我想去酒店住。”
“为什么过生日要去酒店住?不应该回家和家人庆祝吗?”
姜峦闻言笑了,抬头仰望天花板,“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