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疑惑,“你不住这吗?”
“我去另一套房子住,没事,这里治安很好,你安心睡。”
林衔交代的干净利落,转身就要去拿衣帽架上挂的大衣。
“林老师!”
姜峦快步走到林衔面前,朝他张开双臂,慢慢抬头,一双眼湿漉漉地看他,有些胆怯地问:“您能抱抱我吗?”
林衔起初愣了下,随即笑道:“可以啊。”
有时候得到不一定快乐,姜峦感受着脸颊上温顺的绒毛,倾听林衔平稳的心跳,这是一个温暖而纯净的拥抱,不掺杂一丝欲望。
不掺杂一丝欲望的拥抱,还不如眼神闪躲的拒绝。
短短几秒钟,林衔就放开她,“我走了,手机订个闹钟,别明天睡过头。”
“再见,林老师。”
“再见。”
姜峦站在门口,眼见大门合上,再也看不见林衔的身影,偌大的房子,再次只剩下她一个人。
“我宁愿做你的金丝雀,也不想当你的好学生。”
林衔第二天早晨准时来接姜峦,车开到江城一中附近就停下,姜峦自己一个人走剩下的路。
昨夜仿佛只是一个小插曲,今后的日子又将重回正轨,林衔继续做他的林老师,姜峦继续当他的课代表。
师生就是,我永远猜不透你对我的关心,是出于教师的职业cao守,还是出于你的私人感情。
昨天的开学考结束后,学校就开始新的授课,而林衔,不出意外遭到任楚辞的刁难。
任楚辞借着调查新老师教学功底的由头,每讲一个知识点就提出最难的题目,问林衔怎么解。
林衔一开始用“暂时还不需要学这么深入”回答他,然而这并不能让任楚辞消停,在任楚辞三翻四次挑衅后,林衔直接把自己的书放在任楚辞面前,说:“我都写完了,这上面有步骤。你既然会问,就说明你已经接近了做这一类题目的水平,那么,你看一看应该就能懂吧?如果不能懂可以来我办公室,我们私下交流。”
就算是傻子都能闻到教室里的火药味,任楚辞瞪了眼林衔,推开他的书,翘起腿偏过头看窗外。
后来的时间他就趴桌上睡觉,当林衔是死了。
林衔也当他是死了。
一天就这样还算平淡地过去,很快,最后一节课上完,学生们陆陆续续离开教室。
只有姜峦,还是最后一个走,慢吞吞把练习册塞进书包。
“姜峦。”
“嗯?”
最后一节课是数学,林衔拉开姜峦旁边的椅子,“你不打算申请住校吗?”
住校虽然有查寝,没那么自由,但是一中半个月才放一次假,住校就不需要频繁回家了,姜峦也不用面对她破碎不堪的家庭。
但林衔说完就后悔了,姜峦这样独来独往的性子,强行把她塞进群体难以预料会发生什么事情,任楚辞是明面上的坏,如果还有暗地里的,那些没被他发现的呢?
姜峦拉拉链的手一顿,“林老师,我习惯了,只是昨天比较特殊,我才想躲一天,但我不可能一直躲下去。”
林衔闻言沉默了,他低着头,良久才对姜峦说:“那我送你回去吧。”
“谢谢老师。”
江城虽不及桐城富饶,却独有它的韵味与情调,这也是林衔选择它的一个原因。
只是他没想到,这里还会有破败的小巷,巷子里流淌着肮脏的臭水,衰败的木门前蹲着龇牙咧嘴的恶犬。
而姜峦置若罔闻,她走在林衔前方,走了两步又停下来,转身看林衔,“林老师,可以了,就送到这吧,这两天麻烦你了。”
她回转身继续往前走,12点的钟声早已敲响,她要再次步入泥沼,做见不得光的灰姑娘。
还未踏进家门,只是站在门边,她就能听到里头嗯嗯啊啊的叫喊,浪荡又下流。
木门止不住地颤抖,一下又一下的撞击声此起彼伏,门后的两人力气要是再大点这破门就彻底塌了,姜峦手覆在门上,露出一抹讽刺的笑,“今天玩的够野啊。”
不知道现在推开门,那男人会不会被吓到阳痿呢?
真让人好奇。
“姜峦。”
一只手突然攥住姜峦小臂,一个使劲把人往怀里揽,他抚摸着姜峦的脊背,在她耳旁喃喃道:“能躲一会是一会,姜峦。”
“什么?”
姜峦抬头看林衔,那双眼睛里还残有犹豫和挣扎,此时却又无比坚定地告诉她,“我们回去,她问起你你就说申请了住宿,放假的话就说是待在同学家,我们能躲一会是一会。”
我们……
我们。
姜峦像只受惊的幼兽般缩在林衔怀里,心里却饶有兴致地品味这两个字。
“林老师,你真的……”
好、单、纯、啊!
“你真的好好。”姜峦枕着林衔的胸口,哽咽地说出后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