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
她还记得那一天的生日蛋糕,还记得试卷上的“过程比结果重要”,也记得附中的电子屏,更忘不了端午的五彩绳。
不管他认为自己有多糟糕,不管他觉得自己有多不堪,但从她见到他,这半年多的时间里,他做的事里,谈不上失望。
“你很好的,林老师,真的。”
林衔紧紧回抱住姜峦,突然尝到了一丝咸味。
这么多年,被亲戚冤枉的时候没哭,被现实打击的时候没哭,被父亲数落打骂的时候没哭,他冷静地接受了朋友的远去、理想的破碎、平庸的自己,成年后,他没有一次向痛苦低头。
却因为夸赞流泪。
终究啊,爱比恨更有力量。
等周末过去,就是九月了,一中又迎来了新的一届,新生带着对未来的憧憬,而老生带着对现在的怨恨,再次踏入这片土地。
生活无非就是上课考试做作业,一天下来除了知识点也没什么好回味的。
日子波澜不惊地过着,唯有考试排名能激起一些水花。
姜峦看到分数其实已经有些麻木了,不高不低,不喜不悲,但又不敢懈怠,上升空间很小,但是下降空间很大。
就像林衔说的,很多人都意识到这是一个关键的时间节点,她已经不再因为努力占据优势,很多天赋异禀的人在努力的加持下慢慢赶上。
渐渐地,她排名落到了班级中游的位置。
而许源,就在她上面一名。
头顶传来一声叹息,她愣了下,发觉许源就站在她旁边,少年没有看她,默默记住了自己的成绩,就回座位了。
语文课上,陈芬照旧总结了考试情况,然后把姜峦和许源单拎出来数落了一通,姜峦已经习以为常,明白这个人骨子里对普通人的不屑与傲慢,反正只是各取所需的关系,和林衔待久了,她也脸皮厚起来,左耳进右耳出,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可许源却是听进了心里,只是自尊逼他忍着不掉眼泪,试卷下的笔记本却是一道又一道划痕。
放了学回到家,姜峦除了饭桌上能和林衔扯两句有的没的,其他时间都被作业占据着。
当她在书房里抓头发时,林衔啃着一块苹果推开门,把切好的水果拼盘放到姜峦面前,“哟,还没写完啊。”
他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一下子让姜峦想起放学时,高二那群小屁孩特意往高三教学楼走,一个两个都是一副欠揍的表情。
林衔放下果盘后走到姜峦身侧,俯下身想吻一下,却被姜峦一躲。
“林老师,你让我不高兴了。”
说着立刻把笔下的数学卷子推开,抽了张英语的开始刷阅读。
任凭林衔怎么逗她,她都和唐僧坐禅似的不动如山。
“唉。”林衔坐在她身后,从背后抱住她,下颚搁在她肩上,“别太累。”
不说还好,一说就想起了这些天喘不过气的生活,
“听到了吗?”
林衔一正经起来,总让姜峦容易鼻头发酸,她转了转手中的笔,“林老师,我好像,停滞不前了。”
“是吗。”林衔笑了笑,“可是我觉得,你还有无限可能。”
他从姜峦笔袋里拿了支红笔,抽过写好了选择填空的数学卷子,一个个扫下来,只在最后一个空着的填空上打了叉。
“只要有错误,就有改正的机会,就有进步的可能。”
“林老师。”
“嗯?”
“我不写了行不行,我想和你做爱。”
林衔拍了下姜峦的脑门,“别闹,明天还上不上课了。”
“哇!”姜峦侧过身,手指抵着林衔下巴,“你现在和我装正经了哦,上次明知道第二天要社会实践还和我做到凌晨。”
“上次做完第二天还能走两万步,这次做完你直接进医院打吊瓶。”
说着把果盘推到姜峦跟前,“快点吃,苹果要氧化了,看你最近瘦的。”
很多时候,姜峦真的庆幸,自己还有林衔。
而有些人,只能在迷茫中徘徊,在痛苦中死撑。
高三一到,一中的家长会也开得勤快起来,与往年不一样的是,因为今年是陈芬做班主任,大家心里都有些害怕她在家长会上不给面子,到时棍子都打到自己身上。
但姜峦是无所谓的,以前人活着也没人来,现在进去了更不会来了。
家长会那天,她和林衔直接逃出去玩了一天,等返校后,才从同学耳中听了点家长会的腥风血雨。
但虽说氛围压抑,陈芬在家长面前还是很善解人意的,所进行的流程和一般家长会无异。
唯一值得一提的就是她找了一些家长,希望他们把孩子送到她那辅导,然而这也是姜峦早有耳闻的事情,也不足为奇。
姜峦就从来没有被找过,估计陈芬知道她家里情况,也不指望她能付得起那上万的补课费。
其实班里的语文平均分高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