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事。老话说棍棒出孝子,严师出高徒,好的班级就是一个凭实力说话的地方,只有差班才需要这种流于表面的鼓励教育。”
“……陈老师,即使在一个班,每个孩子性格也不一样,同样的教育方法不一定适合所有人。”
“林衔,你今天是来教我怎么做老师的吗?”
林衔眉头微蹙,“我没有教人做事的意思。”
“你也确实没有资格。”陈芬深红的嘴唇扯出一丝笑,“和学生谈恋爱,我在一中教了二十二年书,真是头一次见到。”
就像地雷在林衔脚下炸开,他耳边响起了长达一分钟的长鸣。
不是害怕,不是惊诧,他很早就猜到会有这一天,但这一天真的来时,即使做好了准备,依旧手足无措。
“你进一中,做班主任,带实验班,有单人办公室,这些我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以为你会有自知之明,结果你擅自带学生玩乐,不知悔改,竟然还敢跟学生谈恋爱?!”
她的眼神如刀一般割着林衔的皮肉,“被家长举报还不够?你是想丢了工作才高兴吗?”
“林衔,做好你自己的事,教书,我比你有经验,我的学生,不用你管。”
“管好你自己。”
那一天,在陈芬走后,林衔独自站在走廊吹了很久的风。
人生真的处处是选择,每一个选择都无比困难。
选什么?许源、姜峦,还是他自己?
不知为什么,姜峦突然感觉,林衔上课比以前更加……怎么说,模式化?
以前他还会扯两句题外话,讲点自己的经历给大家听,开开玩笑活跃气氛,现在就是纯粹上课,40分钟真的是一秒也不浪费,比公开课还公开课。
她想,照这样下去,林衔肯定会成为一个很受老师喜欢的老师。
但他应该不会成为一个受学生喜欢的老师了。
最后一个愿意为他们考虑一点的人,也被埋葬在了残酷的现实废墟下。
在枯燥无味的生活里,二模也悄无声息的到来。
许源再一次缺席了二模的第一场考试——语文。
只是这次考完,陈芬并没有因为他缺席不点他的名字,反而因为他的缺席,在班上对他进行严厉地质问。
“不想学可以不要学,还省的绞尽脑汁想借口,小心自掘坟墓。”
下课的时候,姜峦再次经过许源的课桌,只是这次他试卷下的笔记本上,干干净净。
元旦来的那一天,姜峦他们都有些恍惚,一年就这么过去了,明年的今天,或许就是在另一个城市过年了。
这次元旦叁天是放满的,但林衔和姜峦哪里都没有去,过年,还是在家里更有感觉。
姜峦拉着林衔去采购了些气球、彩带做装饰,甚至翻出尘封多年的香槟杯,只是林衔不允许喝酒,她只能退而求其次往里头倒可乐。
两人靠在阳台的栏杆上,今晚的夜景比这年的任何一天都迷人,在灯光的照耀下,林衔向姜峦碰杯。
伴随清脆的一声响,姜峦含笑看着林衔,“新年快乐,林老师。”
“新年快乐。”
远处的超级大屏开始倒数。
3
2
1
嗖的一声,一道银白的光划过夜空,炸出一朵朵绚丽的烟花。
林衔点亮手机屏幕,时间已经从23:59跳到00:00。
还记得去年的今天,他也在站在这里,只不过是一个人,对着空荡的世界,纠结要不要购买返回桐城的车票。
最终他还是选择第二天去学校面试。
得知录取结果的时候他告诉自己,这个职业关系到太多人的人生,他可以对不起自己,但不能对不起学生。
一年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年前的自己。
等再次返校,原本圆满的班级再次缺了一角。
许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