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色调,柜子上放着许多首饰,工艺品。
一切准备就绪,锅里的汤开始冒泡泡,钟意夹了几片土豆扔下去。
放下盘子时她突然发现周鹤立还摆了盘,有些惊讶地问道:好精致,你是会做饭吗?
会。
他搅拌着调料,犹豫了会还是说了,我哥教我的。
钟意夹菜的手一顿,转而装作无意般问:你还有哥哥吗?
嗯,但不是亲的,我们是重组家庭,他爸和我妈搭伙过日子。他们工作都比较忙,基本都是我哥带我,后来他上高中要住宿,就教我做饭,学会自己照顾自己。
那你哥哥挺好的。
周鹤立没有立刻回答,似乎在回想,裴屿川是不是其实还挺好的,最后他为了做样子,低低嗯了一声。
但是他四年前出事了。
噗通。
夹丸子时手一抖,汤汁溅出来,在木桌上落了几滴油。
抱歉,我不该问的。
钟意神情有些奇怪,但周鹤立也没多想,摇摇头,没事,过去很久了,逝者已逝,活着的人也没必要沉湎于过去。
嗯,你能这样想挺好的。
等待的时刻,周鹤立想了想问道:你是准备在梁市工作吗?怎么选了这个城市?
我有个朋友,他是梁市人,一直和我说梁市很好,我就想来看看。
周鹤立问道:那你那个朋友呢?梁市这么好,他回来了吗?
没有。
那他也没他说的那么爱这座城市。
不是,他有苦衷。钟意辩解道。
周鹤立沉默片刻,那你在梁市有认识的人吗?除了白医生。
没了吧,有几个听过名字的都是我爸妈认识的,主要也是用来合作的。
你因为你这个朋友一个人来了梁市,又为他辩解,我想问一下周鹤立顿了顿,你说的这个朋友,他是你前男友吗?
淡淡的烟雾横在他们两中间,但那审视的目光好像能穿透这道阻碍。
钟意呼吸一滞,和谐的氛围突然变得像审讯犯人一般。
可她转念一想,自己的回答也不是假证。
不是。
你喜欢的人?
别问了。
周鹤立不再问了,他从塑料袋里拿了瓶啤酒,啪的一声,滋滋的水声回荡在狭小的房间里。
还没等他凑近,钟意直接夺走他的酒,因为幅度太大,一些酒水撒了出来,落在汤里。
还在读书喝什么酒,喝汤。
周鹤立看着她仰头豪饮了几大口,酒水溢出,从嘴角顺着脖子滑落到隐秘的地方。
他立刻告诫自己避开视线,但对面的人好像是个不经喝的,突然站起来,摇摇晃晃到他身边,跪在他面前。
一双亮亮的眼睛已经迷蒙,钟意仰头看周鹤立,突然笑出来,好吧,我承认,我确实喜欢他。
她抬头拍了拍周鹤立的脸,紧绷着,上手还有点疼,怎么,你吃醋啊?
我没有
一股重力突然朝他袭来,后背被迫撞上墙,周鹤立嘶了一声,紧接着钟意上半身已经覆上来,跨坐在他身上,狠狠咬上他的颈侧。
比起尖刀划过皮肉,这点疼痛确实微不足道,或许,比起被咬的人,咬的人会更疼吧。
钟意慢慢松开他,开口有些哽咽,即使周鹤立没有点名道姓,可被人问起这个人,她的心依旧隐隐作痛。她没有继续说话,而是微微喘气,等自己平复了才道:这是惩罚你的错误。
我犯了什么错?
你占有欲不够强。
那你真的喜欢他吗?
如果我说是呢?
那我会吃醋。
钟意轻笑出声,你很上道。
所以你真的喜欢他吗?
周鹤立抬手理了下钟意散乱的头发,真是一杯倒,直接把他当抱枕睡着了。
他抽了一张垫子,小心翼翼地让她枕着,起身整理桌上的杯盘狼藉。
听着哗哗的流水声,这种机械的动作让周鹤立有些走神。
其实,钟意说喜欢的时候,他有一点失望。
怎么办,自己好像无形中慢慢陷下去了。
临走前,周鹤立去附近超市买了条毯子,又兑了四百的现金。
毯子盖在钟意身上,四百块放在矮桌上。